洛少偉點點頭。他不單有張很吸引的臉,還有一雙十分善良的眼睛,我相信他是個好人。
我解釋道:「這件外套是我家人的,因為今天趕著出門,便隨便拿起來,所以吸煙的不是我。」
真相大白後,洛少偉表現得有點高興又有點尷尬,「我是真的好管閑事了,但無論如何也很高興知道吸煙的不是你。」得到他的關心,我實在比他更高興。
這下子很久沒元在我腦海出現過的開心指數,不知從哪點開始,急升至八點。
一個人為什麼要有開心指數?我也不明白,隻記得小時候經常聽到二姑姐說她有這樣的一個指數,我便模仿她,也為自己設定了同樣的指數 ── 汪梓童開心指數。
十歲前的我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每次隻要收到喜歡的娃娃,不論是芭芘還是仙蒂,汪梓童開心指數都會升至十點,亦即是頂點。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感到自己越來越貪心,要求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難滿足。加上早前的高考令我忙得頭昏腦脹,汪梓童開心指數便被擱置了一段長時間。
今天喜見這指數重回我身邊的,還要一下子便有八點的收獲,應該要拜洛少偉所賜吧!
在我好有如沐春風的感覺之際,我理應再找出別的話題跟洛少偉閑談多兩句,但「真人衛星」程佩華竟在這極不恰當的時侯出現,我有再好的計劃,都被她的出現破壞了。
「原來你在這裏,怪不得在大堂等了你這麼久……」程佩華看到洛少偉,馬上露出一副浮誇的意外表情,「原來你約了洛主席。」
「請你不要這樣說,他隻不過是把筆還給我而已。」我的語氣可能是重了點,但若非如,我跟洛少偉約會的傳言定當傳片整個學係,所以我逼不得意要馬上製止她。
程佩華自知說錯話,「對不起,是我誤會了。哪麼現在可以離去嗎?」
我點點頭,再無奈地跟洛少偉揮揮手,便跟程佩華一起走了。
這一秒鍾,汪梓童開心指數更急跌了三點,隻停留在五點這水平。
跟程佩華一起逛了精品店,買下了多款不同的精美文具在新學期用,我們便各自回家去。
家中大廳仍是一片寂靜,窗簾仍是閉上,單看這樣的格局,我便知道二姑姐該還沒起床了。
快要接近黃昏了,但天氣仍是熱得令我要馬上到廚房喝一杯冰水降溫。
當冰水慢慢流入我的消化係統內,同時亦有陣清香的薄荷茶味流入我的鼻孔。在追蹤茶香來源之際,我方透過二姑姐哪道半掩的房門隙,看到她已坐在床上,看來她仍沒察覺我已回來。
我放輕腳步,一邊慢慢地走向二姑姐的房間,很明顯薄荷茶味是來自她的房間的。從門隙看到她在床上合上眼睛盤起雙腿,肩膀圍上了一條絲巾,像在閉目養神打坐的樣子,我想這定是個好時機把她嚇一跳了!
當我預備用力推開房門大叫一聲之際,二姑姐比我先一步突然張開眼睛,不知從哪裏拿起一麵圓鏡,用一枝像是口紅的東西在鏡上畫了一個鮮紅色圓形的同時,用響亮的聲音說:「這圓形是陣容,隻有最出色的東西才可以在內。」為什麼我感到二姑姐所念的,會跟電影中女巫所念的咒語無異?
在我仍沒弄清楚二姑姐在幹什麼時,她又用口紅在鏡上寫了一遍又一遍,再對著鏡子說:「我要學習靈魂的秘密,我與永恒的宇宙長存,所有最好的和最有天分的都跟我連擊著!」
二姑姐,這該不會是咒語吧!就在這教我匪夷所思的時候,再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輾過我的腳背,令我失控地驚叫起來。
接著我便聽到「咪」的一聲,原來是小黑。
二姑姐聞聲從房間走出,若無其事地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而已。」
二姑姐看看掛在客廳的大鍾,「快要六時了,待我淋浴後便跟你出外吃晚飯吧!」今次她沒有食言了。
我呆呆的回答:「好!」
二姑姐走進浴室後,待水聲也響起,我方安心地偷偷走進她的房間。雖然揭人私隱絕對是缺德的事,但我實在要弄清楚剛才二姑姐在幹什麼。
從床上取起鏡子,我終於看到鏡中鮮紅色圓形內的鮮紅色字是什麼了。
在鏡子正中的正是偉大的奧地利音樂家莫紮特的名字,而在其下方的是「汪美芝」這三個字。
依剛才二姑姐所說的話……難道她要跟莫紮特連係起來?但一個活在二十世紀的人,又怎跟一個十七世紀的人連係起來?難道她想跟他的音樂天份連係起來?
在我滿腦子都充滿疑團之際,小黑洋洋得意地走到我腳下「咪」了一聲,再躬起身驅,豎起尾巴。
就憑小黑這一舉手一投足,再看著牠哪身黑而短的貓毛和牠瘦小的身形,令我聯想到女巫與黑貓哪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關係。
難道一直伴我成長的二姑姐汪美芝是傳說中懂得施法的女巫?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女巫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