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1 / 2)

任炎偉把一張咭片放在淩織的辦公桌上,「已替你定約在今天下午四時。」

淩織看到咭片上寫著「香焯橋心理醫生」,方想起曾答應任炎偉見心理醫生。

「香姓是個罕有的姓氏。」

任炎偉有意把香焯橋的身份說明,「本市最大的珠寶商不就是焯橋家的生意?你的母親也是他們的熟客。」

同是出自名門,但淩織便得為家族生意放棄自己的理想,而香焯橋便可當自己喜歡的心理醫生,不用回家賣珠寶,實在令淩織暗暗羨慕。

任炎偉又說:「我跟他的父母非常熟絡,他一定不會對外宣揚你的一切,心中有什麼不快,你也可放心跟他暢所欲言。」

其實淩織自覺心理絕無問題,隻是為不白費任炎偉一番心意,便得裝出一副笑容來,「謝謝你大舅。」

「不用客氣,我已把地址告訴司機,你準時上車便可。還有,你是今天最後一個客人,不會跟其他人碰麵。」

作為長輩的任炎偉安排得如此周到,就連明明的「病人」也說作「客人」,不想令外甥女有半點難受,淩織知道再不情願也得走一趟。

淩織比約定時間遲了十五分鍾到達,接待員甫看見她,馬上擠出一副可恭的笑容,「是淩小姐嗎?」但這副笑容彷佛在告訴淩織,「你來了,我便很快可以下班了。」

淩織點點頭。

接待員再說:「香醫生在房間等你。」

推開房門,淩織看見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的背影,正牢牢地對著窗外。

淩織納罕,心想:「這個該是香醫生吧!為什麼這陣子的警員不穿西裝,醫生又不穿白袍。」

走進房內,淩織好奇也跟香焯橋一樣朝窗外看。但她發覺沒有什吸引,隻覺窗外光線照射在香焯橋身上,令他的背影即使不用穿上白袍,也滑稽得有如救世主般在發亮。

淩織本想敷衍了事,胡亂跟香焯橋說兩句便回淩氏繼續工作。

但見香焯橋像是若有所思般在對著窗外沉默,心想早回去也定必被任炎偉囉唆,便決定留下來任由時間好好的過。

看到房間內分別有一張長沙發和一張單人?椅,淩織不作聲便選擇坐在沙發上,讓香焯橋繼續沉思。

淩織很明白,就算是心理醫生,也都隻是人一個,畢竟每個人也總有自己的心事吧!

淩織在不自覺間入睡了,直至聽到自己的鼻鼾聲,方驀然驚醒過來,張開眼睛便看到有人盯著自己。

即使感到萬分尷尬,淩織仍不想失禮人前,馬上伸出右手,「你好,我是任炎偉的外甥,淩織。」

香焯橋莞爾,跟淩織握手,「我是香焯橋。」他沒像劉耀郎般在心中狠批淩織臉上的化妝過濃,隻在欣賞她那雙水靈靈得像黑色玻璃珠般的眼睛。

「剛才……」香焯橋的五官本已長得十分端正,再加上他一絲不拘的發型和身上合時的西裝,簡直是一副哄死女生的模樣。在這樣英俊的一張臉前出醜,淩織更感尷尬。

「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因為我在這沙發上放了催眠粉抹,誰個坐下來,定會呼呼入睡。」

淩織欲看看催眠粉抹是什麼顏色,輕輕在沙發上一抹。但當聽到香焯橋發出輕快的笑聲,便知道他隻不過是幽她一默,更沒想過自己笨得連什麼是真話,什麼是開玩笑也分不清,隻好忙陪笑。

一輪笑聲過後,香焯橋語帶輕鬆地問:「有什麼要跟我說?」

聽到這樣的聲音,淩織不能相信這聲音的主人,跟剛進門看到那個像是心事重重的背影會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