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件素色紗群,隻用桃花簪簡易挽了一個髻,又點上熏芸香,靜靜坐在琴旁等著,說實話,我是期待的。“啪”門輕輕被推開,他身著青色錦繡長袍,俊美絕倫的臉上泛著點點邪意,他還是沒有變,總是讓人覺得那麼不羈。
我笑著迎了上去,俯身道:“盈娘拜見公子。”他輕一抬手,握住了我手,輕笑道:“以前都沒見你如此知禮,怎麼到此幾日倒變得生分了?”他的手好溫暖,仿佛我們回到以前的日子,原來哪怕隻是輕握雙手也是幸福,我這人太容易滿足了。
他把我拉到榻上和他坐在一起,他那雙幽深漆黑的眸子在我臉上肆意的打轉,我被他看的發慌,隻覺得血氣上湧,臉上已熱得有些不自然,略偏開頭道:“以前那是不懂事,現在知禮也不知晚是不晚!”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何要向他行禮,隻是一下子反應覺得理應如此,現在我還有什麼資格像以前一樣向他撒嬌呢?
公子隻是笑,撩開我額前的碎發,隨手拔下我頭上的桃花簪,頓時黑發如瀑布般瀉了下來,他俯頭在我耳邊輕吻,熱氣癢癢的吹在臉上,我幾乎可以聽到他心跳的聲音,以前公子最多也隻是摟著我看書,可從沒有這麼曖昧的動作,我坐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潛意識裏還有些許期待。公子忽然吻住我的耳垂,我全身一麻,隻聽他邊吻邊道:“那晚你做得很好。”我身子一僵,有點可笑,那現在這算是報酬麼?他似乎覺察到我的異樣,一隻手逐撫上我的腰間,強有力的把我抱得更緊:“亂想可不好,還有更重要的事我們還沒做呢?”
我猛然抬起頭看他,他那眼睛裏滿是陰狂,嘴角嚼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亂想了?”輕輕刮了下我鼻頭。想到他看穿了我的心思,臉熱得更加厲害,心“突突”的跳著,他說成那樣,是人都會誤會好不好?驟然站了起來,移到窗邊站著,裝作無意欣賞窗外風景。
後麵靜悄悄的,也不知道公子在幹嘛,正有點著急是否應轉過身去跟他說點什麼,忽然聽他輕笑了幾聲,甚是輕浮。我轉頭望去,他正看著下午宮逸凡送來的那卷字畫,我心一抖,怪我太大意了,當時就應該收好才是,現在公子看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我忙幾步上前道:“公子...”卻沒想到,公子接過話笑道:“看來盈娘魅力還真不敢小窺,能引來璿音公子親自伴琴於你,卻是我之前沒能想到的。”說罷,一把把我拉到他懷裏,繼續道:“現在看來他倒是對你很上心,欲喚淩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裏,哼,幹脆你就如了他的心願。”我驚恐的望著他:“你要幹什麼?宮公子隻是儒雅之人,於公子沒有什麼好處而言。”他輕笑一聲:“怎麼?現在就為他說好話?”手不停的撫摸著我的臉。
我遲疑的覆上他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公子要我如何?”如果能逐了他的意願,我什麼都無所謂,隻希望能一直在他身邊看著他,就像現在一樣,哪怕讓我萬劫不複,也是我的命。
我遲疑的看著桌上墨跡尚未幹透的絲絹:
昨日得公子佳作,甚覺難當,盈娘近日偶得佳境,想邀公子明日共泛湖上,煮酒論藝,若公子賞臉,盈娘定掃花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