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吧!但跟第一次相比,已輕鬆多了,再者,這次婚禮的規模都是由奶奶決定的,壓力比上次少了很多。」
「唏!你感到跟我一起生活辛苦嗎?」
李宓不明白,「辛苦?我又沒刻意遷就你,你又沒有虐待我,何來辛苦?」
「其實之前我真的很擔心跟你一起生活,會發生很多磨擦,不容易適應,沒想到竟然能像現在般融洽,看來永基說的,都不能作準!」
「基哥他說過我什麼?」
程一忠想起當天李永基如何批評李宓,便禁不住發笑,「他說你是個患有嚴重公主病的女人,野蠻、任性,喜歡我行我素,不理會別人的感受,所以以前兩次婚禮,你都臨時取消了。」
「還好,他沒有說我是個酒鬼。」
「一個酒鬼又怎會投訴另一個酒鬼?」
「那麼,他有告訴你我是個購物狂嗎?」
「不用他說,我也感覺得到。」
李宓馬上從床上坐起來,像是要申冤道:「為什麼?這陣子我都沒有怎樣買衣服。」
「可是,你買了很多很多家品呢!」
李宓撒嬌道:「是你說的,我現在在這裏住,要用我喜歡的日用品嘛!這不算是購物狂吧!」
「好了,好了!都是永基胡說的,你都是應買才買,美化新居而已。」
李宓安心地躺回睡床上,「那麼,你可有感到基哥說的有哪一點是真的?」
程一忠認真的想:「雖然你的基本性格是任性的,可是你懂得體諒別人的感受,而且從來不會令人難堪,那麼任性一點又有何幹?」
「你真的這麼認為?」
也許是因為被酒精影響了,所以程一忠連平常不敢說的,都說出來了,「對!我還感到你刁蠻任性時的樣子,有點可愛呢!」
明明是缺點都被程一忠說成是優點,李宓實在難禁在被窩內偷笑,「其實,你也遠不是我從前想象中的那樣。」
「永基也在你麵前說過我壞話嗎?」
「沒有!隻是我自己對你有偏見而已,不已跟你說過了嗎?」
「老婆!其實我真的感到,跟你一起生活是頗開心的。」
「我也是。」
這是因為日久生情?還是因為從一開始對對方沒有過大的期望,所以一切反而變得容易接受?又或是李宓和程一忠根本就是一對十分相配的人?李宓很想知道。可是,越感到跟程一忠合拍,越感覺到他的好,李宓卻越感到唏噓,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屬於別人,而不屬於她的。
房間沉靜了半晌,程一忠再問:「如果我們不是假結婚,你猜我們會怎樣?會適應現在的婚姻生活嗎?」
李宓真的很想回答說:「如果我們真的相愛,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我相信我們的婚姻生活,定會比現在更好、更協調和更愉快。」可是,她隻裝作已入睡沒有回應。因為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讓一個美麗的泡影繼續脹大,一旦日後看見泡影幻滅的那一刻,失落感不是更加倍嗎?
雖然知道眼前的隻是個泡影,但李宓卻還是矛盾地陶醉在這像夢一般的每一天的生活。而心裏,卻希望這個夢可以一直延續下去,不要有醒來的一天。
程一忠和李宓的婚宴大排筵席,不論是程李兩家的親朋,又或是程家在生意上有來往的合作夥伴,都被程老太邀請,希望一對新人能得到更多人的祝福。
如此盛大的婚禮,加上程家又是城中的名門,這次晚宴,便如程老太預期那樣,吸引大批傳媒到來采訪。為了讓大眾知道程家的媳婦是何方神聖,在婚宴開席前,安排了采訪時間。
采訪甫開始,李宓便挽著程一忠的臂彎,在光彩熠熠的閃光燈下,走到早已安排好的布景板前。布景板是一張李宓和程一忠放大了的合照,是在他們旅行結婚時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