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道士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確實嚇了一跳,但我很快就明白過來,他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怎麼樣,他一定是另有目的。
他這個動作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在楊蕊家裏,楊叔叔也曾經對我這麼做過。我頓時豁然開朗,知道楊道士一定是跟楊叔叔一樣,是在查看我是否是修煉之人。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因為楊道士這麼一視察比我解釋更有用,也省得我徒費口舌地跟他解釋。
果然,楊道士放開我手腕後,神色明顯緩和了下來。他平靜地說道:“你果然不是我輩中人。”
我故意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說道:“做道士有什麼好玩的?你以為我喜歡跟你一樣啊?”
楊道士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又問道:“你身上的儲魂袋呢?怎麼不見了?”
原來他剛才突然抓住我手腕,不僅僅是在考察我是否是修煉之人,同時也發現了我身上已經沒有儲魂袋了。我心裏暗暗對他的本事感到吃驚,但麵上卻不帶出來,故意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那個儲魂袋根本就不是我的,是我在鬼門關外遇到的那個走陰老頭給我的,讓我幫王勝找魂魄,結果王勝的那一部分魂魄被你用掉了,害得我失信於他。那儲魂袋已經在初一子時的時候憑空消失了,回到那走陰老頭身邊去了。”
楊道士聽我提到王勝的魂魄,神色略微不自在了一下,但旋即又恢複了常態,不置可否地說道:“那你身邊那個鬼魂呢?”
我知道他指的是方可棟,反正方可棟此時又不在我身邊,我索性騙他道:“它也走了,回地府去了。”
楊道士竟然點了點頭,轉著頭看了看附近,我也跟著他看,發現人越發的多了,吵吵鬧鬧的,比下午看戲的時候人還多些。
楊道士皺了皺眉,又轉過頭來看著我,嚴肅地問道:“你真是來吃茶看戲的嗎?”
既然已經裝了就索性裝到底,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中午就來了,已經看過兩場了。”
楊道士越發嚴肅地說道:“晚上不會再唱戲了,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裏吧。”
我忙故作不解地問道:“這麼多人來這裏,難道他們不是來看戲的嗎?”
楊道士冷哼一聲,說道:“當然不是,這裏白天是人看戲,晚上就變成鬼看戲了。不是你可以隨便來的地方,你最好馬上就走。”
我大吃一驚,這次不是裝出來的,我忙問道:“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鬼看戲?”
楊道士又是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我說道:“你也是見過鬼的人了,難道聽說鬼看戲還覺得奇怪嗎?”
我忙說道:“我當然奇怪了,晚上這裏會不會唱戲我先姑且不論,可現在這裏這麼多人,如果真的有鬼的話,難道他們不怕?再說了,鬼又從哪裏來的呢?”
楊道士明顯覺得我問題太多了,不耐煩跟我解釋,他冷哼一聲,說道:“跟你說了也不懂,我隻告訴你,這茶館還有這戲院根本就不是真的,其實是鬼市。是人和鬼做交易買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