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覺是很容易適應的,隻要那氣味不是特別的難聞,隻要處於那種氣味中時間一長,就會適應。戴上口罩後,我很快就適應了口罩上的氣味,對月兒身上的屍臭氣味就沒那麼敏感了。
不過,此時,臭味對於我來說並不是根本性的問題,我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如何逃出去,不要跟這個腐屍一樣的鬼丫頭結婚。
我下意識地偷偷看了看月兒,隻見她也在也偷偷地看著我,因為頭發遮住了整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在昏暗的石屋中竟然十分的清澈明亮,如果不是她身上不是長滿了膿瘡,或許也是個秀麗的女孩子。
當然了,這隻是我心裏突然劃過的一個奇怪念頭。我慌忙避開眼睛,不敢再看她。
這時候,鬼村長咳嗽一聲,我慌忙低下了頭,心跳得特別快,生怕他要把我怎麼樣。
“是刀疤的奶奶放你走的嗎?”鬼村長突然問道。
我在被刀疤和老九攔住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不能出賣那個瞎眼的鬼老太太。為此,我說道:“不是。”
鬼村長“哼”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是相信還是不相信,連忙又補充道:“她跟我非親非故,怎麼可能會幫我呢?”
誰知,我的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長笑。這笑聲來得非常突兀,就像是在回應這剛說的話一樣。我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我穩了穩神,聽出來了,那笑聲是個老太太發出來的,而且,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那笑聲帶著嘲笑和得意的意味。
會是誰在笑呢?是那個古婆婆嗎?難道她抓住刀疤鬼的奶奶了,為此十分得意?
我心裏閃過這麼一個擔心的念頭,便注意到鬼村長見臉一沉,怒道:“反了。”
鬼村長說著,就出了石屋,竟然不理會我,似乎根本就不擔心我會逃跑什麼的。
外麵那個笑聲一直在,拉得很長,也很響,就像長著翅膀在整個賤鬼村上空飛掠一般。那笑聲顯得張狂和肆無忌憚,有一種很明顯的挑釁的味道。讓人聽了極度不舒服。
我一開始以為是古婆婆在笑,可很快就覺得不可能是她了,因為這明顯不是一個正常的“人”的笑聲。
那又會是誰在笑呢?她為什麼要笑?是賤鬼村的對頭嗎?
我完全被這詭異的笑聲給鎮住了,情不自禁地要去胡思亂想。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外麵闖進來兩個鬼,他們不容分說一左一右將我架住,也不說話,就把我往外拖。
我大駭,一邊掙紮著一邊驚恐地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兩個鬼根本不理我,架著我走得飛快,我幾乎是腳不沾地地被他們提著在走。這個時候,那個笑聲越發清晰了,而且就在前方。
我連忙循聲望去,這才注意到外麵的天竟然黑了,看來這陰間並不是沒有白天和黑夜,隻是時間跟我們陽間的不一樣。此時我已經完全沒有時間概念,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