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最大的疑惑,不解不快。我便再一次問道:“陰媽,我們昨天剛來時,你把我們帶到這廳堂外麵見陰老太太,還說祭林少爺來了,這也是你自己在跟自己說話嗎?當時你真的看見王祭林了嗎?”
陰媽搖頭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是看見你,還有一個跟你一起來的小夥子長得跟祭林少爺很像,我一看見你們就想起他了,因為祭林少爺是老太太心心念念想著的,所以,我當當時心裏一動,就這麼說了。”
聽陰媽這麼一說,看來她倒像是真的沒有看見王祭林,這倒是奇怪了。因為,當時王祭林確實跟我們一起來的,而且還跟陰媽打了招呼的,並進了這堂屋跟陰老太太說話。如果當時真的是陰媽在“演戲”,那王祭林怎麼會跟著她唱這出戲呢?而且,陰媽還不知道王祭林當時在這裏跟她配合唱戲。這怎麼可能?
可是,陰媽現在並不承認她看見王祭林,而且又一口咬定,當時跟陰老太太說話也是她自己在跟自己說。
這樣一來,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問陰媽了,疑團依然是疑團,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解開。
誰知,一旁的楊蕊突然問道:“陰媽,可剛才在半夜的時候,我起來找廁所時,到這裏來過,聽見陰老太太和王祭林在裏麵商量,說要對付林家的人。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當時也是你在跟自己說話嗎?”
可以說楊蕊這個問題問得十分的尖銳,如果真的還是陰媽在搗鬼的話,那她又如何解釋這裏麵的兩個疑問,一個是她怎麼會說出要對付林家的話來,另一個是她怎麼又會模仿王祭林的語氣說話?
我便緊張地看著陰媽,且看她如何解釋。
誰知,陰媽竟然從容地微微一笑,說道:“當然還是我。不過其中有個緣故,你們是不知道的,反正這事跟你們無關,告訴你們也沒關係。祭林少爺的母親跟林家有個人恩怨,聽說祭林少爺的怪病就跟林家有關,所以祭林少爺的母親對林家恨之入骨,而老太太對此事也自然是同仇敵愾,自從祭林少爺死後,老太太對林家的恨甚至比祭林少爺的母親還要深,我經常聽見她在廳堂裏喃喃自語地詛咒林家,還說要找林家報仇什麼的。我跟著老太太聽得多了,自然對林家也沒什麼好感。昨天看見你們跟祭林少爺長得頗為想象,自然也讓我想起了林家這檔子事,所以,剛才我來給老太太掌燈,預備她早起念經的時候,就把這事跟老太太說了,也讓老太太心裏好受一點。”
聽陰媽這麼說,我不由又是一陣不寒而栗。感覺這陰媽就像整個心智完全被陰老太太以前的生活所控製了一樣,這種罕見的病症已經不是變態兩字可以簡單地形容了,完全可以說是詭異。
一旁的楊蕊突然又說道:“可是,我明明聽見王祭林的聲音了,這怎麼可能是你在說話?”
誰知,讓我們絕對意想不到的是,陰媽竟然立刻學著王祭林的聲音說道:“你們聽聽是不是這個聲音?”
我和楊蕊大吃一驚,驚得麵麵相覷。
陰媽隨即嗬嗬一笑,又恢複了自己的原聲,說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從小就有會模仿別人聲音的天賦,祭林少爺說話斯文有禮,軟綿綿的像個女孩子,我以前最喜歡聽他說話了,所以早就學會他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