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姬之所以把小狐狸拋擲到地上,完全是出於對那符害怕的本能。當她聽見小狐狸的慘叫聲時,才完全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傷害到女兒了。她連忙撲到小狐狸麵前,卻不敢去碰小狐狸,慌忙地問道:“媚兒,你怎麼樣了?”
小狐狸又痛苦地呻吟了一聲,隨後有氣無力地說道:“媽媽,我沒事,就是被你摔疼了。”
“對不起,媚兒,對不起,媽媽不該摔你的。”狐媚姬自責地說道,卻仍然不敢去碰小狐狸。
小狐狸倒是非常的善解人意,知道媽媽的顧慮,輕聲說道:“媽媽,我不怪你的,你怕這符。你放心吧,我沒事的,我是肉身,不是鬼狐,這符對我不起作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一會兒我自己把身上的符在石頭上蹭掉就可以了。你去抓他吧,隻要抓到他,才能讓你的肉身複活,修煉成仙,不做這鬼狐。”
我原本還有些可憐這小狐狸的,誰知它竟然念念不忘要害我,真是物非內己,其心必異。看來我這個婦人之仁確實得改一改了,不可再做那東郭先生。
狐媚姬狠狠地說道:“媚兒,那你先在這裏好好休息,媽媽這就去奪了他的陽魄。”
這下慘了,我身上已經沒有可依仗的符,那鬼狐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忌憚,而且她正好擋住我去找方可棟的路上。我總不可能丟下方可棟不管,轉身往洞外逃去吧?況且,能逃得掉嗎?
然而,情形根本由不得我做主,鬼狐已經站起身來。
我突然好後悔,後悔以前沒有好好地學習楊叔叔給我的那本製符的書,更後悔到林家後沒有抽空畫幾張攻擊符放在身上防身,雖然那攻擊符我隻學了個皮毛,攻擊力有限,但總比現在手無寸鐵,仍鬼宰割要好。
當然了,現在就算把腸子都悔青也沒用的,我不過是在麵臨困境的時候,心頭劃過的一絲無奈罷了。
鬼狐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竟然並不急著一下子向我撲過來,我覺得有些奇怪,隨即心裏一動,難道她是在提防我?擔心我身上還有那種符?
不錯,很可能是這樣,正所謂一遭被蛇藥,十年怕井繩子,那鬼狐被那符害得吃盡了苦頭,剛才又差點著了我的道,結果犧牲了小狐狸才僥幸沒遭到我的暗算。她豈有不小心呢?況且,她非常清楚我那符是從哪裏來的,也知道那僵屍身上不止一張,既然我能拿出一張來對付她,那麼,又怎麼敢保證我身上沒有第二張,甚至是第三張?
一想到這一點,我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如將計就計,讓她誤以為我真的還有第二張符,迫使她給我把路讓開,讓我先去跟方可棟會和,然後在謀脫身之計。
主意一打定,我便決定冒險一試,故意把手放到包裏,偷偷做了一個摸東西的動作,反正鬼狐一直在盯著我,這動作自然不用擔心她看不見,所以我盡量做得隱蔽一點,就像不想讓她看見的那樣。隨後我就把手抽了出來,把手放在背後,不讓狐媚姬看見我的手,給她一種誤解,我手中有東西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