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在族長的盛怒威壓之下,反而沒那麼膽怯了,緩緩地站起身來,低垂著頭,像在尋思著什麼。
“來人,將這巫婆給我綁了。”
族長厭惡地看了巫師一眼,大聲地叫道。
族長話音剛落,兩個粗壯男子立刻撲了出來,其中一個手上拿著一圈麻繩,就要綁那巫師。
“慢著。”巫師突然抬起頭來,大聲叫道,並挑釁地看著族長。兩名男子竟然被她的氣勢所攝,不敢靠前,一齊看著族長,等待他的示下。
族長也被巫師突然升騰起來的氣勢給震得怔了一下,問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巫師看了新娘子梅娘一眼,蓋著蓋頭的梅娘竟然為之一顫。
“老身不服。”巫師看著族長,說道,“老身對自己的本事還是自信的,今天的失敗,必定另有緣故,如果不查清楚,老身死不瞑目,就算你燒死了老身,老身也是不服的。”
族長不屑地看著巫師,冷哼道:“事實就擺在麵前,你還有什麼不服的?你還想查清什麼?”
巫師也冷哼一聲,說道:“老身以為,失敗的唯一可能便是這新娘子不是至陰之體。”
族長竟然仰天一笑,笑畢方道:“你說梅娘不是至陰之體,豈不是在質疑老夫?”
巫師連忙說道:“老身並沒有質疑你,梅娘以前是至陰之體,老身也是知道的。不過,之前是至陰之體,並不代表此時還是。”
族長身子一震,頓時收起輕慢之心,定定地看著巫師,說道:“此言何意?難不成至陰之體還會轉變?”
巫師說道:“如果是男子,自然不會轉變,可是女子,那是有可能的。”
族長頓時向梅娘投去犀利的目光,梅娘下意識地向後一退,身子碰到身後的桌子,發出一聲刺耳的桌子腿摩擦地板的聲音。
族長臉色就此一變,忙對巫師說道:“你想說什麼?直說吧。”
巫師露出一絲陰邪的笑意,不過,那笑意一閃即逝,隨即陰沉著臉說道:“老身現在還不敢肯定,也是懷疑而已。不過,既然事已至此,族長都要追究老身罪責了,那老身也想把事情搞清楚,所以,就鬥膽把我的懷疑說出來,查驗以證之。”
族長不耐煩地說道:“別說這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究竟懷疑什麼?又是什麼害得你換命失敗的,你馬上說來。”
巫師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說道:“那老身就直說了,至陰之體的女子在懷有身孕的情況下就可以改變至陰的體質,直到她把孩子生下來,才又會回到至陰之體。”
果然是躲不過這一劫!
我的心此刻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慌忙看那新娘子梅娘,隻見梅娘頓時軟了,雙手扶著身後的桌子,慢慢地萎頓下去,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身子不自禁地索索發抖。
族長驚得身子也是一顫,眼睛迅速瞄了梅娘一眼,便死死地盯著巫師,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是說,她,她懷,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