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詠,我一定會照顧你和bb,爸媽若知道bb的事,他們也一定會很高興。」換句話說,他們會看著bb的份上,給我一個麵子,真令我難以置信。
「你意思是他們會接受你有一個小老婆?」
他嚐試說服我,「當然會,我有很多個uncle,他們都有情婦。」
在他的世界,這一切都像是理所當然般,但我聽到他這樣的一番話,我的心真的感到很痛。
曾聽說,當一個人已去到痛苦的極點時,就連哭的能力也沒有,這一刻,我真的體會到這種滋味。
「你是要我做你的情婦嗎?你要我一世人見不得光嗎?你不會覺得委屈了我嗎?」
「綺詠,我有多愛你,你是知道的,我真不會要你受委屈。」
「若不要我受委屈,我們根本就不應該開始。」
「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我絕不會做你的情婦。」
「爸媽是不會容許我離婚的。」
「算我不能幫你,請把大門鑰匙放下,欠你的錢,我會送回你公司。」其實我真的不願重拾「負資產」這個名義,隻是,既然已決定跟姓梁的劃清界線,這一步我不得不行。
「沒有商量餘地嗎?」
「我想,你是不會明白被欺騙過,又被丟下過的心情會是怎樣。也許,我們的緣分鎖鏈,早在五年前,已徹徹底底的失靈了。維他命e根本對雀斑也沒有幫助,隻是我們自欺欺人而已。」
他沮喪地放下大門鑰匙,「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這天你會來到party嗎?」
這也許是他最後一個問題,我清楚地回答:「這天我本想打電話告訴你bb的事,但接電話的,竟是一把我一聽見便會心寒的聲音,我來,是想看看當日拆散我們的是什麼人,隻是沒想到,原來是你今時今日的太太。」
「你肯定是她?」
「我說過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她的聲音,我肯定是她。」
聽到這樣的答案,梁俊豪的表情,就更是無奈。
他從背後擁著我,他嗚咽道:「為什麼會這樣?」他哭了,我聽得出他真的在哭。
三個月前,我真的非常渴望他這樣的一個擁抱,但三個月後,我已不再稀罕了。
我輕輕推開他的手,「這也不是我願意看見的結局,但這一個事實,是你和我也必須麵對的一個遺憾。」
「倒不如我跟爸媽說bb的事,老人家不知已盼望多久有個孫兒,說不定他們會有一個好安排。」
「不用了,現在這一切,已經不再重要。」
他仍在哀求,「不要這樣吧!我們還要一起替bb改名字。」
「我已和哥哥想好他的名字,他會叫誠光,即做人要誠實和光明磊落。」這個名真是梁俊豪的一個諷刺,隻是,我真希望孩子不要像他的親父。
「會姓梁嗎?」他簡直是奢望。
我隻好老實告訴他,「三個月前我已開始每天告訴他,他沒有父親,他會跟媽媽一樣姓陳。」
也許,我的話說得真的很絕,梁俊豪像是有點生氣的離開了。以往,他有一個告別後再次出現的習慣,但這一次,這一個習慣,已不再是他的一個習慣了。
三個月前的我,每一天也舍不得梁俊豪離開這一間房子,今日的我,竟不想他在這裏逗留多一會,世事真的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