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榮不想怪責周海菩,也不想怪責王美熏。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喜歡的到底是在網上開解你的人,還是隻懂時裝設計,一點也不懂香熏的我?」王美熏決定要林國榮跟香熏和周海菩劃清界線。
要不是周海菩一直憂慮王美熏會受到傷害,林國榮定會藉此機會把事實告訴王美熏,但此刻,他希望先跟周海菩商量。
看見林國榮遲遲不回應,王美熏以退為進,「我明白了,你喜歡的根本不是我。」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我想我需要一些時間消化。」
「那麼你需要多少時間?」
「我會盡快給你一個答案。」
「要是你喜歡的是我,我們便馬上結婚吧!」
林國榮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結婚?」
「雖然我們在一起隻是短短的幾個月,但我認為現在在我麵前的,已是跟我共度下半生的最佳人選,我不想再作任何選擇。」
「你這算是向我求婚嗎?」林國榮沒想過王美熏會一反傳統,向男人求婚。
王美熏含羞一笑,「可以這樣說,現在便是等你的響應。」她已對愛情遊戲生厭了,所以希望盡早結束單身生涯,往後的日子便可以專心工作。
雖然林國榮一直渴望有個家,很可惜他希望可以跟他共同生活的,是周海菩不是王美熏。
王美熏給林國榮深深一吻,「就這樣決定,我等你的答案。」
回到家中,王美熏甫打開大門,周海菩便馬上緊張上前問:「你剛才找過林國榮?」
王美熏吐出一口氣,一臉放鬆把門匙放在餐枱上,「我去了他的家。」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們的關係差點便被洋甘菊拖垮了。」王美熏把沐浴露和洋甘菊茶的事說出,「幸好,現在都被我挽救。」
周海菩既失望又放心道:「那麼我便不用擔心。」
「擔心?倒不如你想想在我們的婚禮中穿什麼衣服吧!」
「你們的婚禮?」
「對!他已向我求婚,我隻不過是為了一點矜持,沒有馬上答應他。」
周海菩強裝鎮定,「他真的向你求婚嗎?」
王美熏點點頭,「他說雖然我們在一起隻有短短的時間,但我絕對是他希望日後可以共同生活的人。」
周海菩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該如何響應。下午明明還跟林國榮見過麵,他明明還說過聖誕節希望跟她到北海道滑雪,為什麼突然間又會向王美熏求婚?到底他喜歡的是哪一個?如果一直在她麵前做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那麼他的假情假意,實在令周海菩太驚怕了。
王美熏看著呆住了的周海菩問:「怎麼了?是為我太高興,所以不知道說什麼?還是擔心從此以後,就隻剩下你一個人單身?」
周海菩不知怎回應,隻擠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便回睡房去了。愛人結婚了,新娘卻另有他人,為什麼事情會這樣發展?為什麼明明知道跟林國榮不一定會有結果,她仍然感到這刻的心痛?
哭了一整個晚上,周海菩就連離開睡床的力量也沒有,她一直躺在床上,睡也睡不了、動亦動不了,生命彷佛已離開這個星球的軌道般,什麼也想不到,就隻感到心痛。
黎明時分,王美熏推開周海菩的房門,「記得當初你要求我做你的替身時,你說過什麼嗎?」
當天說過的話實在太多了,周海菩不知道好朋友想說的是哪一句。
一個晚上林國榮跟王美熏吃晚飯時,他裝出不經意的樣子問:「你的好拍檔最近好嗎?」已有幾天聯絡不上周海菩,到香熏店又關了門,在黃昏時段到香草園對出的山坡,她又沒有出現,其實他已擔心透了。
王美熏狡獪一笑,「很好!好像是有新戀情。」
「新戀情?」林國榮心想:「難道她已看出我跟海菩的事?」
「對!昨晚她比我更遲回到家,之後便一直拿著電話說個不停。」
林國榮昨夜明明沒跟周海菩通電話,「她認識了新男朋友嗎?」那麼,昨夜她跟誰外出?跟誰通電話?
王美熏漫不經意道:「沒有詳細問她,我想應該是香熏店的客人。」
林國榮一時衝動拍枱站了起來,「是什麼客人?」
王美熏擺出一張意外的臉,「幹麼你這樣緊張?」
林國榮緩緩坐下來,「擔心她誤交損友嘛!」
「你們這些舊同學,感情真好。」
林國榮無奈地說:「畢竟是她的師兄,當然要關心她。」
第二天,林國榮再次到香熏店想向周海菩問個清楚關於新戀情的事,可是香熏店門外仍是掛著「休息」的門牌。他打電話給王美熏,開門見山問:「為什麼香熏店會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