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定下來了,難道這樣子還不算肯定嗎?」
林國輝冷笑搖頭,「要是肯定的話,態度便不會跟上次有這麼大分別了。」
真的有這麼大分別嗎?林國榮心知肚明,隻不過他仍然相信今天過後一切都可以定下來,所以即使知道心中所愛的不是新娘,他仍願意跟她一同在婚書上簽上名字。可惜,世事又再一次違反他的意願。
當林氏兄弟一同走進酒店大堂,預備迎接王美熏到注冊處出席結婚儀式,一個酒店的服務員竟上前跟林國榮說:「林先生!」自從決定結婚後,王美熏便搬離周海菩的家,到酒店暫住,所以這裏的服務員對林國榮有點印象。
林國榮以為服務員隻是上前打招呼,點點頭便繼續往前行。隻是服務員仍跟在他身後,「林先生,這是王小姐房間的鑰匙。」
拿著花球的林國榮大惑不解地接過鑰匙,繼續往房間的方向走,當他打開房門,看見王美熏的簡約婚紗仍掛在衣櫃前,馬上心知不妙。再多走兩步,看見放在電視機旁的一盒錄像帶,他便開動了錄像機,重複了程小曼逃婚的那個早上的動作,收看錄像短片。
錄像中的王美熏穿上她的簡約婚紗,臉上亦化了比平日濃的妝,在強顏歡笑道:「林先生,我這個新娘的造型還可以嗎?我想應該不會太差吧!」
林國輝感到匪夷所思,「為什麼每次你的新娘都會在結婚的那一天留下錄像帶便離去?跟你真的這麼難溝通嗎?」
林國榮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看著電視上的王美熏在說話。
「本來我以為我可以很心安理得地成為林太太,可惜我做不到,因為我最終都過不了自己。」聽到王美熏這番話,林國榮不單沒有氣憤,反而鬆了口氣,因為這次的婚事,根本不是他渴望的。
「可能是那天跟蹤你到秘密基地,聽到你跟海菩的對話,知道原來直至現在,你仍是愛她比我多;又可能是我回她的家,想多謝她對你的決絕時,看見她躲在床上那張哭得不似人形的臉,感到有愧於她;總之,我的良知在掙紮了兩個晚上後,最終作出了現在的決定,是我不能跟一個不愛我的人結婚。與其三個人痛苦,倒不如我醒過來好了。海菩根本沒有什麼男朋友,一切都隻是為了成全我們而說的謊話。早在海菩那次生病,我已經猜想到你們的關係,是『情人』把你們出賣的,我真的很難想象,在我離開的短短一個月裏,你們的感情可以有這樣深的發展,也許這才是令人解釋不了的緣分吧!」王美熏搖頭紅著眼苦笑,「這個周傻菩,總是為了別人著想而令自己受苦,昨晚找她時,她還是像個喪屍般……」
林國榮沒有把王美薰的話聽完,便站起來。
林國輝馬上說:「她的話還沒說完呢!」
林國榮沒有回應,便離開酒店的房間趕到周海菩的家。
聽到急速的門鈴聲響,周海菩還以為是王美薰忘了什麼結婚時需要的用品,沒看過防盜眼便打開大門了。
「你……為什麼……」
喘著氣的林國榮笑道:「我的新娘又逃婚了。」
周海菩一時間消化不了,「美薰?她怎麼了?」
「她隻留下一盒錄影帶,便走了。」
「為什麼會這樣?」
林國榮聳聳肩,「也許是命運,又也許是緣分,但我終於知道,當情感還沒走到盡頭,隻要能堅持心中的愛意,最終定能等到開花結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