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袁曉鷗一把把老白拽到了邊兒上,不客氣的說:“別鬧了,大姐,這都多少年了?”

對於飽受失眠困擾的人來說,夜晚的降臨就是痛苦的開始。白天睡不踏實,晚上想睡睡不著,心慌意亂,做什麼也做下去。時鍾一秒一秒,像是撥動在心上,特別難熬。戚嘉在自己屋子轉了兩個小時後,實在難受,走出臥室,一打開門便被腳下軟綿綿的東西絆了一跤,仔細一看,竟是袁曉鷗卷著個被子睡在了自己臥室門口。

袁曉鷗醒了,“戚、戚嘉,你清醒著呢嗎?”

戚嘉往前走,隻好繼續裝夢遊,忽然間心裏起壞。戚嘉走到袁曉鷗臥室,拿起牆上的高爾夫球杆,站在床上揮舞,擊球點恰巧就是袁曉鷗枕頭正中間。袁曉鷗看著戚嘉一杆擊中,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目光慘然。

第二天一早,套著倆大黑眼圈的袁曉鷗拜見醫生,醫生好奇地觀察袁曉鷗,“難道早更還傳染?”

袁曉鷗露出一絲慘笑,“絕對的!戚嘉夢遊,不是開煤氣灶,就是球杆爆我頭,我天天晚上看她睡不了覺,我離早更就一步之遙了。”

“更年期失眠很正常,但夢遊的病例並不常見,這樣,我幫你開些輔助睡眠的藥吧。”

袁曉鷗對醫生不敢紮刺,膜拜地,“謝謝謝謝,多開幾服多開幾服!”

“藥不能多吃,不過你可以帶著她多運動運動,把她的體力在白天都給耗出去,晚上就沒氣力夢遊了,你也能睡個踏實覺了。”

袁曉鷗握住醫生的手,“親人啊!”

按照醫生說的,袁曉鷗對戚嘉開始實施運動大法。清晨,戚嘉睜開眼睛,正看到袁曉鷗坐在床尾看著自己。

“幹嘛呢?”

“你可醒了,要不我又遲到了。來,起來,坐仰臥起坐。”

“為什麼?”

袁曉鷗拉戚嘉起來,“今天開始第二療程,運動療法。”

袁曉鷗把一個鍛煉課程表拍在牆上,“早晨仰臥起坐,晚上等我下班帶你去跑步。”

戚嘉往後躺,準備繼續睡,“不要,我現在跑不動了。”

袁曉鷗又拉戚嘉起來,“聽話聽話。”

“我不。”

“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新老板今天來,我要遲到了。”

戚嘉騰地坐起來,“煩死了,強迫症、偏執狂,做幾個?”

“第一次,30個就行。”

袁曉鷗握住戚嘉腳踝,戚嘉無奈,搖搖晃晃地做。

戚嘉自己嘴裏數著數,“1、2、7、11……”

“什麼呀你這是?不用你數,我數6、7、8……”

兩人爭著數數,也亂了,不知做了幾個,戚嘉大喊一聲“30”,一頭栽倒,繼續睡。

“好吧,今天算你合格,一會兒起來吃早餐啊。”

袁曉鷗上好了鬧鈴,放在戚嘉房間,急急忙忙去上班了。

袁曉鷗衝進公司大廳,離刷卡的時間隻有一分鍾了,正要全力加速,袁曉鷗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這聲音,怎麼,那麼似曾相識?回頭一看,袁曉鷗差點兒沒嚇昏過去,“老白?!!!”

“你,怎麼在這兒啊?”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了呢。”老白看到袁曉鷗也很意外,笑意盈盈。

“來找我嗎?”袁曉鷗膽戰心驚地問。

“是啊。”老白開起了玩笑,可袁曉鷗當真了。

袁曉鷗一把把老白拽到了邊兒上,不客氣的說:“別鬧了,大姐,這都多少年了?”

袁曉鷗的部門經理走了過來,袁曉鷗一看見,就推著老白往門外走,小聲囑咐,“快回上海吧,我馬上上班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

部門經理要和老白說話,都被袁曉鷗強行攔開了。經理生氣了,吼了一聲,“袁曉鷗!你幹嘛呢?”

袁曉鷗從沒看到過好脾氣的經理這麼憤怒過,竟愣在那裏。

經理急忙走到老白身邊,“白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董事會都在等您呢。”

“啊,沒事兒,這不見到老同學了麼?曉鷗,走,一起走。”

袁曉鷗被老白突出現身給衝擊得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邊稀裏糊塗跟著,一邊絞盡腦汁琢磨。

老白在經理的陪伴下,走到電梯口,公司職員自動閃出一條路出來,並有人好奇地、不壞好意地看著袁曉鷗。袁曉鷗想明白了,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我,我上個廁所。你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