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約有了一盞茶的功夫,老道也額頭上滲出了絲絲汗珠。隻覺得自己度入的真氣,對戚天行沒有太大的用處。他感覺戚天行要說話,沉聲喝道:“不許說話,你且管忍著!”
戚天行依言而行,隻是不敢妄動。心中也有萬般後悔,隻後悔聽了這老道的話受了這許多的折磨。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騙自己!
越到後麵劇痛越為猛烈,戚天行周身寶光閃閃,那老道鼻中哼哼,雙眼一厲沉聲喝道:“開!”
這一聲斷喝之後,卻見戚天行周身之處寶光一收整個人呼的癱倒在地。
“怎麼樣?”老道揩去額角的汗珠問道!
隻見戚天行爬起身,伸了個懶腰,那四肢百骸通體的爽快。不禁讚道:“道長,我隻覺得好舒服啊!”
老道笑了笑,道:“開光之後你便能修習道法了,我傳你道術,你每日修煉即可!”
戚天行心中喜悅,向往著飛天遁地能翱翔宇內。止不住的激動道:“道長待我不薄,我,我”
見他要哭,老道擺手:“這一切隻算是機緣,我過不幾日便要出去了。往後你照我口訣修煉就是,我現在且教你北宗的法典,你一定要通體透讀,熟讀能背。”
“北宗的法典?”戚天行不忿道:“我來北宗也有六個多月了,除了遭師兄欺侮,整日裏都是劈柴燒火,一點兒也不快活。我恨透了北宗,他們的法典我不稀罕的去學!”
“大膽!”老道忽而斥道:“你這是什麼話?修道者怎可心存怨念?”他說話時身體抖動,連帶著那些捆縛著他的鐵鏈也跟著嘩嘩的抖動。
戚天行少見老道發火,被他一嚇蹬蹬蹬的退了幾步。若是旁人如此對他發火,他說不得要頂撞。但這老道是他數年以來頭一個待自己這般好,不似旁人一般看不起自己的人。所以,他也敬這老道。
老道輕歎一聲,熄了怒火道:“北宗屬天下大教,其中德性最為讓人佩服。就算有幾個鼠輩,你又如何能以偏概全?”
戚天行雖然不敢答話,心中卻是不服。暗道道長定然是被北宗的人打怕了,所以一點兒也不敢怨北宗的道士!
老道見戚天行不說話了,便道:“這世間中最為厲害的便是‘儒釋道’三家了,這三家可有所長分派而座。然而,‘儒門釋戶道相通,三教從來一祖風’北宗的道徒向來認為這三家學說可成一家。”
戚天行坐下身來,仔細聽著老道說話。
老道又道:“修道者修道,向來無捷徑。唯一捷徑者,便是摒除人世間的情欲,心中清淨空明便能印證大道修道成仙!”
“若摒除了人世間的情欲,那哪裏還算得上個人?”戚天行不依道:“如果人都無了情欲,那成仙又有什麼用?”
老道見他反駁也不怒,回道:“人故而不能成仙,就是為情所累。這世間多少英豪能馳騁沙場不戰死者最後也都困死在情字上!我就教你背誦那北宗的三大必修經典,你要好好牢記!”
戚天行本來也不想背,不過老道說話了他也隻好聽他的了。
“北宗必修三大經典是道祖的‘道德真經’,還有釋家的‘波若波羅密多心經’儒家的‘孝經’。你先與我背那‘道德真經’來!”
老道盤腿而坐肅穆正裝,戚天行也學他樣子而坐。隻聽老者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戚天行跟著念了起來!
這連續幾日來,戚天行都來老道這兒聆聽教誨背誦那道德經‘波若蜜多心經’還有‘孝經’。他從來就聰明伶俐,也沒有花太大功夫便把那些個真經都背了下來。他雖然能背,卻又哪裏知道這真經的要義?也隻是當做任務一般八股文的背了下來,卻哪裏知道這三本經書卻是印證無上大道的經典?
這一日,戚天行早早的飛跑著在那雪地上歡呼。跑到了那石牢處,打開石牢便喊道:“道長,道長,我昨日依你的法訣修煉終於感覺到了靈氣的所在了!”
他興奮的叫著跑下石牢的石梯,卻是一驚。隻見那先前老道做出的空地上,除了那數條斷了的鐵鏈外空蕩蕩的沒了那老道的身影。
“他終於跑了!”戚天行心中一震,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傷心。高興便在於老道終於不用每日裏再在這石牢裏受苦,可以出去享受自由了。傷心的是,沒了老道,這北宗中他在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也沒有一個待他如老道那半分好的人了。不知怎得,戚天行隻覺得十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