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複仇醒來的時候,發現那個白衣青年依然看著她。他的雙眼還是如此的溫柔,卻又古井無波。
“你醒了?你睡了三天了!”白衣青年溫和的對她道。
楊複仇在被褥中蠕動了一下身子,她發現被條如此柔軟,被單如此柔軟。她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穿衣服。她怒道:“你竟然脫了我的衣服?”她簡直就不敢相信,或許自己早該料到他是這樣的人的。可是自己為什麼就這麼放心大膽的在他床上熟睡?
戚天行似乎早已料到楊複仇要生氣,但他說話還是那麼溫柔:“不是我幫你換的,是我叫宮家的丫鬟給你換上的!”
楊複仇聽言麵色一鬆,她當然不怎麼相信戚天行的話。可是她寧願相信戚天行的話,她寧願相信眼前的人是個正人君子。因為她不肯承認自己的身子被這個家夥給通通看光了,事實上戚天行確實是叫宮家的丫鬟替她換下了衣服。這個丫鬟不是別人,卻是嶽碧。
這三天中嶽碧自然來過,也是戚天行讓她幫她換下的那一身夜行衣。因為夜行衣始終太過顯眼,如果讓宮家的人發現,那就大事不妙了。
戚天行從床頭拿了一件衣服,那是一套粉紅色的紗裙。看起來很美,戚天行笑著道:“你可以換上衣服下床了,放心。隻要換上了衣服,宮家的人就不會認出你。我會說你是我貼身的丫鬟!”
戚天行又道:“你在這兒呆著別動,你總該要知道宮家的住處是不可以亂走的。”說罷,戚天行大步走出了房門。
此刻門外的宮大郎曖昧的看著戚天行,笑著道:“戚前輩當真風流無比,若非親眼看見,宮大郎可不會相信!”
戚天行早就發現宮大郎在門外了,他當然也願意讓宮大郎看見楊複仇是躺在自己床上的。那樣,以後楊複仇的身份就不太會引人懷疑。
戚天行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宮大郎道:“是家父宴請客人,戚前輩是我宮家的客人,按理說是應該去赴宴的!”
戚天行聽言,笑著道:“那樣最好不過,叨擾宮家那麼久,也總該見見主人!”
宮大郎笑了笑,戚天行便跟著宮大郎朝著花園中走去。戚天行突然道:“我前兩天聽見宮家有動靜,似乎是有飛賊?”
宮大郎神色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點了點頭道:“這幫飛賊倒是厲害,對我宮家的地形實在了解不過。”
戚天行道:“宮家如同龍潭虎穴,他們如何能混入宮家的?”
宮大郎苦笑,道:“這也怪我們大意,否則那些賊人如何又能混入宮家!”
戚天行見從宮大郎口中套不出話,索性便不再問了。兩人穿過長廊,便看見一個偌大的殿宇。殿宇之外大擺筵席,殿宇之上也放著一個偌大的桌子。
殿宇之下的宴席上放著珍果美酒,其旁坐著無數修士。他們衣著不盡相同,身材也不盡相同,想來就是宮家的客人了。
宮大郎將戚天行帶到了這裏便獨自走到一處地方坐下,他旁邊坐著的正是宮二郎和宮三郎。似乎三兄弟有些不和,尤其宮大郎和宮三郎雙眼之中總有種敵視的感覺。戚天行料想,這二人定然是吃了醋。
戚天行左右看了一眼,準備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他一見到空位就想坐下,可墊子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隻判官筆。
戚天行抬頭一看,原來是君親子用判官筆截下了那空出的位置。
君親子左首處坐著的是莫非,兩人似乎對戚天行都有微微的敵意。戚天行眉頭微蹙,道:“閣下這是何意?”
君親子冷哼道:“此座不會留人,你要想坐去別處坐去!”
戚天行抬頭一望,每個桌子都可以坐三個人,他實在想不得自己何處得罪了君親子。
戚天行正要說話,驀然一個女子在遠處呼道:“戚兄弟,戚兄弟,來姐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