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葵和呂芸兒說話時神色一片和藹,但是一和喬虎說話臉色便耷拉下來,這還是看在呂芸兒麵子上,不然他連搭理都不會搭理喬虎。
“我們妖族的哪一位前輩,說了你也不會知道,總之就是我們妖族曆次大戰後碩果僅存的一位了。”
喬虎眼中精光一閃,暗道每次兩族決戰,高手都被巴斯德克當成了補品,怎麼還會有人幸存下來呢?
喬虎按下心中疑團,不動聲色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想麵見大帝,還望先生成全。”
“見什麼見,你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身份,如果就這麼放你們進了飛鴻城,以後妖族的臉麵何存?”
呂山這時候從人群中闊步而出,伸手把薑元葵拉到一邊的角落,嘴裏咕噥咕噥不知和他說了些什麼,但見薑元葵回來時麵色凝重,對幾人說道:“茲事體大,我得先進去和主公打一聲招呼,你們先在這裏等著吧。”
喬虎抱拳說道:“有勞薑先生了。”
卻說薑元葵進城以後,幾人便在飛鴻城外恭候,一直從清晨等到正午,卻遲遲不見薑元葵回來。
伍小田玉腳在青磚上麵踢來踢去,已經快將青磚磨出一道印來,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大太陽,不耐煩地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那個老頭是不是把我們忘了,自己不知道去哪裏逍遙快活了,卻把我們晾在這,可惡,哼!”
呂芸兒笑笑,勸道:“薑先生做事一向穩重,他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我想定是他將此事告訴大伯之後,大伯也需要慎重考慮,如此浪費了時間,我們再等等吧。”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喬虎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就在眾人耐心即將耗盡之時,厚重地城門嗡響一聲,終於被人打開,眾人見狀無不喜上眉梢,看來薑元葵終於將妖族大帝說通,幾人終於可以進城了。
但是下一刻眾人臉色大變,心頭掠過一層厚重的疑雲,隻見薑元葵血跡遍身,倉皇從城內逃出。
他邊跑邊衝眾人招手示意,聲嘶力竭地喊道:“快跑,快跑...”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在飛鴻城內,妖族大帝的眼皮底下,誰能將薑元葵打得重傷如此,竟然讓他不顧一切地向城外逃去?
眾人本不約而同地欲上前攙扶薑元葵,見狀便又生生止住了腳步,就在眾人躊躇之際,一道劍光電掣風馳,一劍將薑元葵胸膛貫穿。
薑元葵滿臉不可置信,腳步頓停,妄用盡最後力氣轉身看上身後一眼,隻是剛剛轉了一半,便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雙目圓睜,徒然盯著天上的一輪明日。
“薑伯伯!”
呂芸兒大叫一聲,再也不顧薑元葵之前的勸告,縱身向前撲去,一把將薑元葵的頭攬在懷中。
見老人已經撒手西去,想到小時候老人逗自己開心的種種,不由悲上心頭,抱頭痛哭不止。
呂芸兒全部精力都放在薑元葵身上,渾然沒有注意薑元葵身後那個威武不可一世的身影,但是呂山注意到了。
“爹!”
他怔怔地望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心思百轉,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是那個人就這麼清清楚楚地站在自己麵前,薑元葵身上的黃泉劍亦無情地證明著這一切。
殺死薑元葵的不是別人,正是妖族大帝呂鴻暉。
“你為什麼要殺薑叔叔,他老人家為妖族盡心盡力,更是從小將我們帶大,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你竟然要這樣對他!”
呂芸兒聽到呂山的怒吼,震驚地向身後看去,當看到那個深深刻在心底的身影時,隻覺天旋地轉,大腦轟的一下,似是要炸開。
為什麼現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的親人,非要一個一個地將自己珍惜的人從自己身邊帶走呢?
她一腔憤怒和不解全都化作了三個字,“為什麼?”
呂鴻暉聽到呂山和呂芸兒的質問,一臉的無動於衷,伸手一招,黃泉劍便從薑元葵身上一飛而出,帶起一道血箭,飛回呂鴻暉手中。
喬虎終於覺察到了不對,隻見呂鴻暉雖然麵色如常,但牙關緊咬,兩腮肌肉繃起,似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再看他的雙眼,瞳孔之中竟然一片血紅!
這時候呂山和呂芸兒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根本沒有發現呂鴻暉身上的異常,喬虎見狀連忙提醒道:“小心,他現在神智不清,可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誰知喬虎剛剛開口,呂鴻暉便一劍刺出,直取呂芸兒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