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手在為我拭眼淚,
我感到跟我久違多時,
那份被人關懷的感覺終於再次降臨在我身上,
令我暖透全身。
頭很暈,但為什麼會感到有點涼?
雖然現在是炎炎夏日,但我一向都不喜歡開冷氣,為什麼會有涼意?
我還是張不開眼睛,輕輕移動身軀,竟清晰的感覺到身軀跟床和被的布料正在接觸。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把手放到胸前,發現身上沒有任何衣服,是徹頭徹尾的一絲不掛。
為什麼會這樣?
這回我不得不張開眼睛看清楚,眼前隻見一片白,是被被蓋著嗎?
當我意圖把被揭開時,手踭碰到了一些物體,是暖暖的,應該是人的身軀吧!
「你醒了嗎?」
在這個時候聽到一把男人的聲音,聲音雖然十分溫柔,但本能反應卻令我尖叫了一聲。我用盡全身的力氣雙手一抓,把唯一可遮掩我身體的被扯到身上,然後跳下床看看床上的到底是誰。
看見跟我同樣赤條條的郭日生躺在床上,我馬上閉上眼睛,大叫,「快點掩著!快點!」
直至聽到郭日生說:「已掩著了!」
我將開眼睛看見郭日生已用枕頭掩著重要部位,才安心的四處張望,這明明是我的家,我的睡房,「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昨晚我送你回來,是你留下我的。」
郭日生的話絕對合情合理,因為沒有我的鑰匙打開大門,他是進不了門的。
環視房內的四周,我的高跟鞋、手袋、耳環、連身裙、內衣褲,再加上郭日生的皮鞋、西裝外套、恤衫、皮帶、西褲、內褲和襪,統統都撒在地上,我大概可以猜想到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真的會發生酒後胡塗這種事,但為什麼我對發生過的一切一點印象也沒有?
從來沒想過這樣的胡塗事會在我身上發生。
孟霏!你到底怎麼了?三十歲才玩*?會不會遲了一點?我沮喪地掩著頭彎下身來。
郭日生關心的問:「怎麼了,還想吐嗎?」
我抬起頭來問:「吐?我吐過嗎?」就連有沒有吐過都沒有印象,可想而知當時我有多麼的醉。
郭日生點點頭,「吐得很厲害。」
不好了,我那對新買的名牌高跟鞋定已被我吐得無藥可救,但當我查看後卻發覺它仍安好,反之郭日生的皮鞋卻髒得令我慘不忍睹。
郭日生打了個噴嚏,「你可以先回來再說嗎?我有點冷。」我想,應該是他把空調開動的。
既然連最親密的事都已經做過了,我還怕什麼?我連人帶被的回到床上,還把被子蓋到郭日生的身上。
也許我的表情實在是太懊惱了,令郭日生問:「你是在後悔昨晚做過的事嗎?」
我搖搖頭,「我連後悔的資格也沒有,因為我一點也記不起,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不到兩個*裸的一男一女平排躺在床上,竟會說著這樣不浪漫的事,實在大煞風景。
郭日生像在澄清什麼似的,「請相信我,我沒有乘人之危,要不是你作主動,我是絕不會……我不是個隨便的人。」
事到如今,郭日生是當時的唯一證人,他說什麼我便隻好相信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會是個隨便的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你真的跟我說過,我是你的真命天子。」
我追問:「我還說了什麼?」
「你還說,讓我們今晚開始在一起,所以我才會留下來。」
天啊!原來酒醉後的我是如此放蕩的,我想從今天起,我必須徹底把酒精戒掉,但其實我一向都不嗜酒,抑或我應鍛煉好我的酒量,便不用擔心再有酒後胡塗的事發生?
我的沉默令整個空間都靜寂下來,半晌,郭日生終於開聲說:「我們是否已在一起?」
看到天花的一角的油漆有剝落的跡象,我說:「油漆都舊了,是時候要再掃一次。」
郭日生坐了起來,「孟霏,為什麼你不回答我的問題?」他坐起來時,連同被子都被拉起,我的身軀又再暴露於他的麵前了。
我連忙把被子拉至足以覆蓋我全身,「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怎樣回答。」我開始激動起來,「我從來都沒遇過現在的情況,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絕對不是放蕩不羈,喜歡玩*的人,你明白嗎?」即使我已跟他有過親密關係,但也不代表我在這方麵可以隨隨便便嘛!
看見我的眼淚,郭日生馬上像隻被馴服的惡犬般,慢慢躺回床上,側著身看著我,「別哭好嗎?」他企圖幫我拭眼淚,但被我一手推開了。
我嗚咽道:「明知人家喝得這樣醉,便不應該跟我一起胡塗嘛!隻不過是第一天相識便跟人上床,你也真夠隨便。說什麼我作主動,難道你便不懂得拒絕嗎?借口!你說的一切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