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郭日生回來了。他拿著一袋漢堡包套餐坐到我身旁,「這是第幾位出場的參賽者?」
我把一撮方便麵「嗖」的一聲吸入口中,「第二位。」
郭日生把紙袋內的漢堡包套餐拿出來,把西紅柿醬加在薯條上之後,便打開包著漢堡包的紙,大口的往漢堡包咬下去。
「沒想過你會這麼早回來。」
「我一向都是喜歡回家的『宅男』。」
郭日生看看我的五香肉丁,徒手取了一塊放進口內,皺起眉頭,「沒有加熱的,怎麼吃?」雖然以五香肉丁送漢堡包是有點奇怪,但他對食的要求始終比我高。
郭日生拿著盛在罐內的五香肉丁走進廚房。不一會,他拿著放在小碟上的五香肉丁走出來。把小碟放回茶幾上,他便繼續看著電視,「有薯條,隨便吃!」
我有點鬼祟地慢慢伸出手,拿了一條薯條放進口內,同時看著還在冒煙的五香肉丁,我竟然在這個不是我的家的地方,難得的有著家的感覺。
我會跟郭日生同坐在客廳裏,一起看電視,交換著各自的食物,這不就是跟家人最常做的事嗎?
想到這裏,我不禁鼻子一酸,我知道是時候要認錯了,「對不起!」就算性格再高傲,我都是血肉之軀,都是有良心的。
郭日生看見我的眼淚,馬上手忙腳亂,「幹什麼吃薯條也要哭?」他想用沒拿著漢堡包的手為我拭眼淚,又怕五香肉丁的油漬沒清潔好。最後,他用粗糙的餐紙為我拭眼淚,「別哭吧!」
「其實下午我不是有心要向你發脾氣,隻不過那個時候剛好我在工作上出錯。」
郭日生繼續為我抹眼淚,「好了,不用再說了,隻是小事而已,我沒放在心。」
我卻不吐不快,「或許你不知道,自從酒後胡塗後,我便連工作也不能專心,我真的不是個隨便的人。」
郭日生用力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這兩星期跟你一起相處,其實我已感到你很好,是個可以依靠的伴侶,但我依然跟你保持距離,是因為我真的很怕。」說到這裏,我更是淚如雨下。我從沒想過我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麵。
「怕什麼?」
「起初我也不知道,但剛才看見你回來坐在我身旁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了。原來現在對愛情望風而逃的我,是被曾經失去的滋味嚇怕了。不想擁有,隻為了害怕失去,因為失去的感覺實在太叫人心碎了。」是因為已預知我將會十分愛郭日生,所以更怕失去他嗎?
郭日生把我擁進懷內,輕拍著我的肩,「不用怕。我不是已經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日後有什麼事我都會好好照顧你嗎?」
「這又能擔保我不會失去你嗎?」
「沒有一個人可以擔保將來的事,但我可以告訴你,隻要我仍生存在這個世上,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
「就算我的脾氣有多古怪,你也不會離開我?」
郭日生點點頭,「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了解你有多怪。」
這刻,我體內那股「抗情侶化」的力量都被我要吻郭日生的欲望化解了。我終於明白人生有很多事都跟實驗不一樣,不需要循著合理的步驟發展,感情便是一個好例子。既然這刻我就隻想吻他,便隨著心中所想吻下去好了。
一輪纏綿過後,郭日生拖著穿上他的大碼睡衣的我走進書房內,在書枱下取出多個購物袋放到我麵前。
「這些是什麼?」
「這兩星期裏,每次在街上看見認為適合你的東西我都會買下來,等著有天你答應做我女朋友後給你用的。」
「如果等不到這天呢?」
郭日生嘴角一掀,「沒想過有這天,因為小辰已跟我說過,我們會是好好的一對。」
沒錯,郭日辰也跟我說過同一番話,「怪不得這兩星期就算我對你有多麼壞,你都沒有放棄。」
「單單等你再出現也等了五年了,區區的兩星期算是什麼?」郭日生從其中一袋裏取出了一套粉紅色的碗碟,「日後你便會有很多機會留在這裏吃早、午、晚餐,當然要擁有一套專用的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