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進來,林立便愣在了那裏,隨後滿臉的愕然看著眼前的這人,可一時間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老林啊,來看看你。”
那人同樣站在那裏,看著林立一夜之間就花白了的頭發,眼裏有一種淡淡的心酸,兩人就這樣站在那裏,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說了一句話。
隨後把提在手裏的幾個飯盒放在桌上,從懷裏掏出一瓶紅星二鍋頭。
“老林啊,我盡力了,上麵發話了,兄弟也沒辦法啊。”那人話語中帶著無奈,也帶著惋惜。
林立僵硬地站在那裏,淚水已經漫了下來,在眼角裏不斷打著轉,自己進來一個月了,往日結交的那些權貴卻沒有一個人來看看自己的,而今反倒是這個當初抓了自己的人再一次站在這裏,叫他心裏一時五味俱全,又恨又疼啊。
這人正是刑警大隊的江漢,平日裏和自己關係還算不錯,卻也還算夠意思,比那些隻吃不吐的貨色強很多。
兩人坐在那裏,把一整瓶就都喝幹了,但兩人的話無非是些不關緊要的,也沒有說案子這事,因為兩人心知肚明,這裏麵涉及的人很神秘。
江漢陪了他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起身要離開。
“江哥,能不能告訴我想整我的那人是誰?!”就在江漢要走的那一瞬間,林立突然撲了過來,兩隻手把這身前的鐵籠,幾乎是一種祈求的語氣說著。
“老弟啊,這人到現在都沒出現,看樣子和上麵關係很硬。”
江漢也並不避諱,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並未回頭,說完就走。
江漢走後不過十幾分鍾,監牢的大門有一次打開,癱坐在那裏的林立猛地一抬頭,眼神中多出幾分希望,直直地看著來的那人。
眾人帶著一個厚厚的眼鏡,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上帶著幾根花白的頭發,一看就是用腦過度造成的,這人正是林立的律師張遠。
“張律師怎麼樣?!”
林立有些慌亂地問著,如今早已盡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張律師身上。
“林總,咱們這樣說吧,我也不繞彎子了,有人整你為了啥咱們都心知肚明,今天上午我也跑了一些地方,上麵的意思看您。”
張遠這人很是老道,看了看周圍的獄警,簡單明了地說著。
林立一聽頓時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陷入一片呆滯中,癡傻地看著眼前的虛空,最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末了還是難逃這個命運啊!”
“那您選擇哪樣?”
張遠此時也不再多說什麼步步緊逼,他的職責是辯護,不是替他選擇。
“說說吧,什麼條件。”
林立冷靜了幾分,四十幾歲的年紀也見過了幾場大風大浪,抓起桌子上的煙,點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這般說道。
“您名下的一間夜總會,兩間洗浴中心,三間酒店將會轉移,而您妻子手中的房產不會動,另外您卡上的錢還是您的。”
張遠如實地說著,這場交易本就不公平,背後的那些人早已經做的密不透風,沒有半點線索可以抓到,一切不利的證據都指向林立,叫他這個久負盛名的大律師也沒有辦法,隻能退一步把這些話帶到。
林立坐在那裏,癱軟地靠著牆,整個人瞬間疲倦的沒有了力氣,往日的自負一瞬間全無,那些幾千萬的資產一夜之間就成了別人的,留給自己的不過幾百萬罷了。
“可以,我讓步。”
這樣足足沉默了十幾分鍾,林立突然丟下手中的煙頭,冷冷地回應了一句。
在財富與生命這座天平上,林立傾向於生命。
這件事看似可笑,但,事實就是這樣,某些人想要動人民的財產易如翻掌,在這片浩瀚的神州大地上比比皆是,鍵什麼寶,太什麼奶,還有那些所謂的非法集資。
林立做出了讓步,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後,偌大的m市已經開始飄著雪花,十一月的最後一天,公平肅穆的檢察院宣判了林立一案,可給林立定得罪卻是無期徒刑。
因為林立在犯罪後積極配合警方,沿著林立提供的線索順藤摸瓜破了抓獲了端了犯罪團夥的老窩,為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而林立名下的所有資產都以不良資產變賣,賣的價格可想而知,買的人也注定隻有一個便是帝都集團老總李雲藝。
但,具體有沒有這個犯罪團夥吳天卻不清楚,但,吳天清楚的便是自己名下多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店,還有一間不溫不火的洗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