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的話在這一刻聽起來很急切,他擔心那個女人,擔心那個甘願為自己付出一切的女人。
但,聽到吳天的問話劉明洋神色卻是一滯,眼眸中多出幾分閃躲,卻刻意地笑了:“吃東西吧,一會再說。”
劉明洋如此刻意地閃躲,叫吳天心裏一時間多出幾分猜疑,更加急躁了幾分,一種隱隱的危險感在吳天心底擴散出來,他恍然意識到江蓉可能出事了,那個甘願為自己付出一切的人自己這輩子有可能都見不到了。
“說啊!洋哥你告訴我她怎麼了!”吳天突然間有一種崩潰的感覺,整個人竟有些歇斯底裏,圈在眼角裏許久的淚水不爭氣地流淌了下來。
嘶啞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裏,消瘦的身體在床上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本就虛弱無力的吳天怎能站起來,沒動一下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楚不斷傳來,一股股血水從傷口裏滲透出來,刹那間沁濕了剛剛換上不久的紗布。
“天弟,你別激動,天弟,你冷靜下來,為兄不是那個意思,我說!我說!”看著吳天這副模樣,劉明洋慌了,他認識吳天九個多月,跟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家夥之間的關係早已堪比親兄弟,看著吳天這副模樣劉明洋也心疼啊。
“說啊,洋哥,你說!”吳天情緒依舊無法平息下來,依舊那般急躁,但,身子卻不在掙紮。
“江蓉家,我去了,屋也進了,但,一個人都沒有,而且空蕩蕩的,好像很久沒住過人了。”劉明洋這般說著,盡可能將話語說的委婉一些,他不知道吳天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不可能!我前天還給她打電話了,我前天早上還去看過她,我來還一起吃的麵!”吳天置疑地說著,話語中帶著幾分不敢相信,可那雙有些迷離的眼眸卻已經開始渙散,開始接受這一切,因為他知道劉明洋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騙自己。
“天弟,你別激動,我在她家床上發現了一個信封,是給你的,我給你打回來了。”劉明洋又試探性地說著,但,此時心裏這個悔恨,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要是早點把那個信拿出來看一看上麵有沒有什麼不該叫現在的吳天知道的事情該多好,這樣也不會叫吳天太受刺激。
但,此時為時已晚,看著吳天的這副情緒,還是拿出來吧,一個不過巴掌大小的信封被劉明洋從貼身的衣服裏取出來,保管的很完美。
吳天目光落在其上,看著那個精美的信封,心頭一時間痛了,江蓉究竟有什麼事情竟連一個電話都不打,反倒是用這種最古老的方式傳遞著訊息!
心裏這樣想著,手也伸了過去觸碰在那信封上,此時的吳天很矛盾,他迫切地想看到裏麵的內容,卻又不敢看到裏麵的能容,不知道這裏麵究竟寫著什麼,不知道此時自己能否在接受這裏麵的任何內容。
但,最終吳天還是接過了那封信,顫巍巍地身後將其打開,精美的信封跌落在床上隨後一張精美的卡片出現在吳天手裏。
看著上麵的內容,吳天整個人呆若木雞一般木在了那裏,消瘦的身體一動不動,一行行淚水混合著臉上的傷疤如同血淚一般從眼角流淌了下來,滴灑在枕邊,不多時變染成了血紅色的一片。
那封淡綠色的紙片上,黑色的鋼筆字雋繡端正,透著一股子女孩子特有的清秀感,但,其上卻隻是簡短的一行——晚來的摯愛,餘生不忘。
簡短的幾個字,看在吳天眼裏卻如同一把把鋼刃刺入自己心頭一般,一陣陣未曾有過的痛楚叫他竟難以喘息,一時間能做的惟有任憑淚水橫流。
無盡的失落、不甘、無助,一係列的情感充斥在吳天心頭,叫他有一種好像忽然間發現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丟了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叫這個飽經滄桑的心變得空蕩蕩的,一時間竟是去了走下去的方向,不知道往哪裏走,很迷茫,很無助。
淚水不斷流淌著,腦海裏不斷浮現的是與江蓉的一幕一幕,江蓉的一顰一笑,江蓉的一次次嬌嗔,江蓉的一句句笑罵......
不知過了多久,吳天都在這種昏沉沉的感覺中度過,待吳天從這種感覺中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劉明洋已經不在房間裏,整個房間裏就剩下自己,還有一股子烤豬腰子味。
此時的劉明洋,卻在廁所裏低著頭鼓搗著什麼東西,兩手在身下忙活著,嘴裏發出一陣沉重的喘息聲。
“算了,天弟,這個就不告訴你了,這個也不可能是你的,就你那腎虛的樣也不可能把人家整懷孕了。”劉明洋對著廁所的蹲便池這般說著,隨後把緊握在手裏的一個所料袋連同裏麵的東西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