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江藍萍看起來不那麼緊張,這事好像與她無關,隻不過她沒有把她的想法掛在臉上而已。 WwW COM她一會兒看看鍾心桐一會兒又看看穆玉露,那表情分明是在看一對爭風吃醋的冤家,嘴角甚至掛著點戲謔的笑。
她站起身,一手摟住鍾心桐,一手摟住穆玉露:“他不會有事的,你們倆不用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轉來轉去的,看得我頭都暈了。”鍾心桐和穆玉露各自把頭別開,不看對方,隻是臉上的焦急一點兒也沒有減少。
“兩位姑奶奶,先坐下好不好?不要像仇人似的。你們的那位不會有事的!”
這二人一起扭捏起來,異口同聲地:“江姐,你什麼呀?”一轉頭又一起問江藍萍:“萍姐,你看石大哥什麼時候能回來呀?”
江藍萍還沒回答,門外的一個人冷冷地接了口:“石心回不來了,他馬上就要被槍斃!”
黃善國走進屋,看著屋裏五個人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個叛徒,是敵人派來的奸細!”他多餘地補充了一句。
“不可能!”鍾心桐和穆玉露幾乎是同時撲向他、拉著他的手哭喊道:“他不是叛徒,他是個好人!”黃善國甚至可以看到穆玉露眼中的淚花。
但他沒有顯露出一點同情,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他就是一個叛徒、奸細、狗特務!”
鍾心桐和穆玉露簡直要和他拚命,黃善國沒理她們,徑自問道:“誰是鍾心桐?”
鍾心桐抬起掛滿淚花的臉:“你是不是要連我也一起槍斃?”
黃善國遞過去一支銥金筆,這是當年石心從黃善國那裏拐走的:“這是石心臨刑前要給留你的。”6年款的灰色派克金筆在油燈的照耀下,出幽幽的光。鍾心桐把這支筆捂在自己的胸前,就像捂著石心的心。這一刻,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那邊穆玉露的心裏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這個沒良心的,臨死還想著鍾心桐!”
“誰是穆玉露?”黃善國又問。
“我、我、我!”穆玉露竟然像學生一樣舉起手來。
黃善國遞給她一塊銀色羅馬手表,彈性鋼表帶的那種:“這是石心臨刑前要給留你的。”
穆玉露接過手表也捂在自己的胸前,黃善國看見她淚如泉湧,卻極力抑製著不哭出來。
“我不信,石心不可能是叛徒!”一直沉默的王先生開開口了,“我親眼看著他在列車上殺死了六個七十六號的特務!他怎麼會是叛徒?”
黃善國的反應真夠快的,馬上頂了回去:“你親手確認過他們的生死嗎?我告訴你,你們都被他騙了,那是做給你們看的一場戲!”
王先生的臉漲得通紅,一時不出話來。
這時,遠遠的,村外傳來一聲槍響。黃善國衝著窗外響槍的方向努了努嘴:“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鍾心桐和穆玉露立刻哭昏過去。
黃善國在一旁冷冰冰地來了一句:“要給他收屍的趕快去,再等一會兒就要把他的屍拉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