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愛珍一聽就如同打了雞血般的興奮起來了——龔矚終於開口了,而且吐露的情報的聽起來很有價值。 WwWCOM雖然“董金濤”這個名字很陌生、雖然李士群根據“無關者不知”的原則並沒有向餘愛珍通報董金濤的事,但以餘愛珍幹情報工作這麼多年來的經驗,越是陌生的名字就越可能是大魚,她決定順著這條線深挖下去。
“這個董金濤是什麼身份呀?”餘愛珍看似無意地問著。
“好像……好像是**地下組織滬西特委的書記吧……”龔矚是知道董金濤身份的,自然也明白董金濤的身價,所以她決定用董金濤的身價來抬高自己的身價。
餘愛珍知道,在遭受自己如此猛烈的刑訊後,犯人們是不可能謊的。而且“**地下組織滬西特委的書記”這個頭銜聽起來的確很駭人——“這應該是個級別很高的大人物了!”餘愛珍滿意地想著,繼續問道:“你還和這個組織的其他什麼人有過聯係嗎?”
“沒有其他人了,我和他單線聯係。”作為一個老資格的特工龔矚就算是吹牛也吹得滿口專業術語——再,她也實在編不出別的什麼“共黨聯係人了”,,越是信口雌黃的話到時候穿幫的可能就越大——龔矚不是傻瓜,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是嗎?”餘愛珍威脅性的揮了揮手中的竹條提醒著龔矚自己所掌握的毒辣手段,而龔矚也真的被嚇得渾身一抖。
“沒有別的人了?”餘愛珍的口氣變得很和藹。
“真的沒有了!”龔矚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很好,你很聰明,與我合作得越好你吃的苦就越少!”餘愛珍用一種救世主的口吻道,她話鋒一轉又問道:“你是怎麼和這個董金濤聯係的?”
臉上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痛著,時刻提醒著龔矚她曾遭受的非人待遇和毀容之災。盡管她的心底裏恨餘愛珍恨得牙根都癢,但眼下的她卻不得不裝出溫順配合的樣子。
“我?我……和董金濤是單線聯係……”龔矚著著又無力地垂下了頭,直嚇得餘愛珍以為她又昏死了過去,還好,龔矚隻是體力不支而已,人依然是清醒的。歇了許久龔矚才繼續答道:“都是他來找我,他要和我接頭的話就會在規定地點的牆上用紅粉筆畫一個圓圈。然後我們就在上次接頭時約定的那個地點接頭,他當麵向我口述他的指令,我也當麵把他要的情報交給他!”
龔矚這樣是為了減少麻煩,如果她回答餘愛珍她和董金濤是死信箱或是電台暗語聯係的話豈不是要牽涉到更多的細節——細節越多她的牛皮吹破的可能性也越大。
……
虹口的日本租界海倫路上一個不引人注目的拐角上,正當七十六號的特務丁坐在自己的轎車裏一邊啃著手下幫他買來的飯團、一邊得意地感歎著追捕董金濤的工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時候,隻聽得轎車的玻璃窗被人“篤、篤、篤”的連敲三下——這是外麵負責觀察的特務有情況要向他彙報的暗號——丁連忙搖下車窗,隻見特務樂經喜嗞嗞的湊過來報告:“目標出現,就在剛才那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拎著大包包從房子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