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這麼好的!”他身旁的苗翠花嗲地攤嗲氣的道,“跑這麼遠的路也算不錯,就當出來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 WwW COM住在海倫路那麵你又不讓我出門,我早就憋悶壞了!”
董金濤對阿蓮的乖巧和理解深為感動,他摟著阿蓮蠻腰的手又開始不自覺地從她的胯部往上摸索了、他的嘴唇也不自覺地想要往阿蓮那雪白粉嫩的脖頸上湊。
阿蓮則裝作害羞的把身子往旁邊閃去。
這時,董金濤眼角的餘光驀地掃到了一個從路邊弄堂裏閃出的人影。這個青年男子穿了件黑白格子的夾克衫、戴了頂黑白格子的鴨舌帽、穿了條灰色西褲、兩隻手悠閑的插在褲兜裏——作為那個時代的流行元素,街上這樣打扮的男子很多。但黑白格子鴨舌帽的一雙眼睛卻出賣了他的目的,他的眼神飄乎不定卻老是時不時地瞥上董金濤一眼又迅即把眼神轉移到其他地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有盯梢的!”董金濤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看來那不是我的錯覺,從過橋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被敵人盯上了!”董金濤準確的判斷了形勢卻依然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把手從阿蓮的腋下搭到了她的胸脯上,嘴唇也吻住了阿蓮的頭頸。
阿蓮低聲嬌嗔道:“不要嘛,這還是在外麵呢,你要的話我們一到地方我就陪你,好嗎?要麼我們開個旅館房間也行!”
董金濤的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粘著阿蓮不放的模樣,但他全部的注意力卻早已放在了觀察愛文定路方向的情況上:正前方的馬路牙子上迎麵走來了兩個穿灰色風雨衣的壯漢,雙手插在衣兜裏,那衣兜鼓鼓囊囊的想必正撰著手槍。馬路斜對麵的弄堂裏也閃出兩個穿著黑色皮風衣、戴黑色禮帽的男子來,陰鬱的眼神從董金濤的身上隻一掃便令董金濤意識到事情不妙。
隻是這麼一瞬間的功夫他已經被包圍了!
到底是個老資格的地下工作者,董金濤外驚不亂,甚至沒有忘記關照阿蓮幾句。他依舊裝作什麼也沒現的樣子和苗翠花親昵的粘在一起,卻用唇語在阿蓮的耳根子邊道:“心,青幫的流氓盯上我們了。等會兒我們分開走,兩時後我們在霞飛路的滄浪亭蘇州麵館碰頭,你自己要心!”著,還沒有等苗翠花反應過來他便一個箭步閃進了恰好路過的一條弄堂裏撒開腿狂奔起來。他甚至已經盤算好,通過這四通八達的弄堂他可以穿到愛文定路邊,過了愛文定路對麵就是另一條曲曲折折的弄堂——沈家弄,鑽進沈家弄敵人追上他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從沈家弄裏出來就是熙熙攘攘的商業街靜安寺路,到了那裏隻要混入人群敵人就算有通的本領也拿他沒有辦法了。
……
七十六號的女特務龔矚蘇醒過來的時候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水門汀地麵上。
“我是在哪裏?”她隻記得在七十六號的審訊室裏麵對女魔頭餘愛珍的嚴刑逼供吃打不住而承認了自己的地下黨員的身份,然後——龔矚的記憶到此中止,想必是自己疼昏了過去後被扔進了七十六號的大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