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鱗並非池中物(1 / 3)

(第一章,見麵禮,來個6000字!收藏吧!)

“娘~~”

一聲淒慘的喊叫從簡陋的茅草屋裏傳了出來,茅草屋坐落在村子的最西邊,此村名為九陽村,格局分化明顯,有錢的人家都住在東邊,西邊幾乎為寸草不生之地,也是窮人的‘天下’,與世無爭啊。

屋子內,髒亂的地麵上鋪著厚厚的稻草,隻有一張桌子擺在最中間。

一位中年女子緊閉著雙目躺在地上,臉色煞白無血跡,凝聚著青色。經判斷,此女過世已有一段時間。

靜靜的躺在地上,身穿破爛衣衫的屍體旁邊,跪著一個約莫十歲大小的男孩,孩子的手緊緊地攬著女子的身體,紅腫的眼睛,流淌著深情的淚水,嘴中一聲又一聲的呼喊著‘娘’,任憑他的呼喊,女子的身軀依舊紋絲不動……

他在哭泣,因最後一個親人離他而去而哭泣。

幾年前,爹上山打柴,遭遇狼豺,屍骨無存;

而如今他的母親,又積勞成疾,熬不過歲月的侵蝕,一病不起,生死茫茫。

一對母子,在簡陋的茅草屋內艱難的生存。

夏不避暑,冬不遮寒。

電閃雷鳴,閃電的餘光時不時照亮漆黑的茅草屋。那張哭得憔悴的麵龐時不時的映射在雷光之中。

娘啊娘,娘啊娘…….此時他的呼喚是多麽的無力……

一閃一閃的雷光,照亮了了孩子的容顏,啊!多麽的清秀啊,雖說髒兮兮的麵容,但卻掩蓋不住那俊俏的麵貌,長長的劉海兒下,光亮如玉般通透的雙目,清澈而又狹長,端端正正的口鼻給予了他一張迷倒萬千少女的側臉,長長的睫毛,濃厚的眉毛……

這個小男孩,一打眼看上去竟然分不出性別,如花如妖,如花般清氣,如妖那般俊美!

夜,深了,雨,一直下……

孩子無力的趴在母親的身上,已哭暈。

天地間隻有雨聲,雷聲,樹葉的嘩嘩聲。

孩子心中隻有淚與血的交織,隻有思念與悲痛的輪回。

夜,悄然而去,雨過天晴,太陽的光芒灑在了濕潤的大地上。陽光一點一點的偏移,穿過這所茅草屋的窗子,斜射母子二人的身軀,確切的說是灑在了孩子蒼白的臉龐上。

孩子感受到溫暖,睫毛輕輕顫動,眼睛微微睜開。

睜眼的過程是緩慢的,彷佛不敢麵對現實,不敢去接受所發生的一切。

血紅色布滿血絲的雙眼,流露著那一份母子離別的傷感……

唉,十歲的孩子成了孤兒,可憐啊可憐。

男孩輕輕地抖動身軀,時間仿佛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站起,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娘。

淚,已經流幹,淺淺的低噓聲卻從不間斷。

幼嫩的小手輕輕撫摸著母親的腮頰,回憶著生前的那份愛:

忘不了,母親背著他走在村子的大路上,用僅有的兩個銅板買了渴望已久的冰糖葫蘆,趴在母親的背上吃著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媽媽在笑,他也在笑;

忘不了跟小夥伴打架後,回到家,被母親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打完後,媽媽哭了,他也哭了;

忘不了父親死去的時候,母子二人為之立下了一個沒有屍骨的墳……

如今,他需要用自己的雙手,來把母親埋葬,轉眼間,這一天竟然來了。

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力氣小的可憐。令人驚訝的是,他竟然能抱起自己的母親。

母親,好輕啊。

窮迫的生活已經榨幹了這位婦人的血脈!

抱著母親,緩緩走在村子的街道上,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

隻有一個任務,去後山,埋葬己母。

後山的小樹林,一道偏瘦的身影秉然而立,雙手環托著一位女子的屍體。

緩緩放下手中的屍體,在其額頭上輕輕地深情一吻。

隨手撿了一根木棍,挖起了那將會是他母親與世隔絕的墳墓…...

一上午的時間,足以容下他母親的深坑出現,孩子的手上滿是血跡,與泥土混在了一起,傷痛掩蓋了疼痛……

難舍目光,難舍心痛,難舍往事如風……

小心翼翼地把母親放入坑中,緩緩撥動周圍的泥土,掩埋了這個坑-----娘,再見了。

淚與母親的屍體相守……

從此,這座小山上就有了一塊幹枯的牌子,那是孩子爹娘的墓碑------蕭子璿父母之墓!

這個如妖般俊美的孩子,僅僅十歲,孤兒蕭子璿。

子璿已成為孤兒,無依無靠,十歲的年齡,殘酷至極。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而去……

心中所想,隻為四字:

“我沒有家!”

林間有一條溪流,子璿來到了此處,脫光衣服,跳入水中,感受著那份清涼,傾聽著鳥語花香,洗滌著渾身的汙垢,擦拭著通紅的雙目。

看水中小魚嬉戲,看遠處蝴蝶飛舞,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在地上形成了點點斑斕。

好清涼啊,真舒服!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子璿走出小溪,穿上了那多年來不斷改大,多次縫補的衣服。

低下頭,望著水中自己如妖般的麵容,溪水波波蕩蕩,自己卻古井無波。

雙親的離去,打擊太大了,以至於,促使這個孩子性格的轉變。

子璿,蕭子璿,變得冷漠了,倘若配上這張臉麵,那就是所謂的冷酷啊。

沿著溪流,踱著小步,走向前方。

忽然,一陣暈眩,子璿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揉了揉太陽穴。這幾天連哭帶叫的,把自己糟蹋虛弱了,現在必須吃點東西舔舔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