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其他人對我起疑,我便幹脆也躺在地上裝暈,隻是這麼裝著裝著意識就模糊起來。
夜裏格外的冷了些,我又往被子了鑽了鑽,等等,被子?我倏地睜開眼睛,昏黃的燈光,季安拿著書坐在床頭。
“季安?”久未進水我聲音有些嘶啞。
季安把溫在床頭的水杯遞給我,我一飲而盡,“現在幾時了?你有沒有受傷?將士可還都好?”
季安長歎了口氣道:“我來時料到沙漠裏會有些毒蟲,因此備了些藥材,隻是這一大半的將士受傷,藥材短缺的緊,我已派人快馬加鞭回去請求皇上調些禦醫過來,隻是……”
“隻是禦醫十有八九是不會調過來的,皇上這次派你來就沒想讓你回來去,對不對?”
我把季安沒說完的話補充道。
季安慘淡的苦笑一聲,“我安國府三世拚盡全力守護這王朝,到頭來卻是落得這下場,還要累的十萬將士丟了性命名。”
我看著季安卻想不出安慰的話,九重天上過的久了,便對凡間這些事情看得多了,有多少忠臣良將隻因為帝王的猜疑便落得家破人亡千古唾罵。
以十萬將士的生命,換得安國府的落寞甚至是被世人記恨,坐在那龍椅上的帝王便覺得是非常劃算的。
許這便是人性,其實不僅僅是凡界,世上六界都是如此。
我突然想到這件事也許是一個我能夠拯救季安的契機,我猛地抬頭,問道:“季安,這場仗我們不打了好不好,我們一起離開,這十萬將士我幫你救。”其實一開始我便知道這場戰爭注定是要敗的,我哪裏有能力同師父相抗。
隻是季安完全無視了我的前幾句話,他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道:“彭兒,你能幫我救他們?”
我有些失望季安的選擇,即使整個天下負了他,他也不可能先負了這天下。
“你抓疼我了,你先放手,我自會想辦法,隻是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能問。”我看著季安燃起希望的眼神便不忍拒絕。
季安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放開手道:“這是自然。”
凡間的蠍子之毒在我身上自然不算什麼,所以即使我沒有處理傷口傷口也可自己愈合。《仙經》上寫到,仙人之血可破凡間萬物之毒,所以我若是要救將士隻需把血融入藥丸給他們服下便可,隻是十萬將士有一多半都中了毒,怕是我將自己的血流幹也救不完。還有一個方法便是我用仙術助他們將毒逼出來,隻是一個一個救未免耗時,到時隻怕有很多將士我還來不及救便已死去,而且我已無神識,也沒有如此強大的靈力可供我連續救五萬多人,如此我便隻好去搬救兵。師父是萬萬不肯出手的,安娘與我半斤八兩,甚至是不如我,所以安娘也是不能的,墨團兒還在趕來的路上,最快也要明日可到,何況他還有個拖油瓶非魚。
我思來想去也隻有師尊了,師尊應是不會拒絕我的,可我趕到方丈山才傻了眼,方丈山四周設了結界,我也是進不去的,隻是我相信在我踏入方丈山時師尊應該已感受到我的氣息,為何還是將我擋在了外麵?難不成是氣我前一段時間未曾拜會過他老人家?
天已微亮,我不禁著急起來,時間拖得越久,將士們的生命就越危險,最後我心一橫,朝著太熙殿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