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慧慧是現時最出位的年輕女星之一,我雖少看娛樂新聞,但也對她略有印象。
我記得多年前胡慧慧已被冠以廣告公主的美譽,當時不論在電視還是走到街上,也不難看到胡慧慧擺手弄姿的廣告片段和大型海報。後來她挾廣告公主這美譽勇闖影壇,一直平步青雲的她不出兩年便輕易在影圈占一席位,更成為當下炙手可熱的女星之一。
王小姐之所以時常把林先生不喜歡人多言這句話掛在口中,或多或少是因為他有這個名氣大的女朋友吧!
而王小姐更可說是盡忠職守,即使在新上班的我麵前也不曾提及過半句有關胡慧慧的事,隻輕輕說一句「間中也會有客人到來」便算是提及過,其餘都由我自己發掘,單是這點已教我感到王小姐的道行不淺。
依照胡慧慧的意思,跟蘭姐重複了一遍後,她竟不屑的回應:「又回來嗎?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莫說我不知如何回答這問題,要是知道答案也不打算回答,我仍緊記著王小姐的教誨,要少說話。
但觀蘭姐的眉目和聽她的語調,我知道她不喜歡胡慧慧這位客人。
二十出頭的胡慧慧推著坐在輪椅上的中年林先生,會像情侶還是父女?我很想知道。
即使擺放早餐的事並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但為了不令林先生和胡小姐動氣,能準時在十五分鍾內預備好一切讓他們進餐,我助蘭姐一臂之力,把餐具端到泳池旁的太陽枱上,逐一擺放好每件用具。
說時遲那時快,廚子已把兩款不同的早餐預備妥當,胡慧慧亦推著輪椅緩緩的到來。
沒有濃妝豔抹的胡慧慧雖比銀幕上的她看來年輕,但架著太陽鏡、穿了超短熱褲和小背心、長腿纖腰豐胸的她卻跟在銀幕上的她絕無兩樣,所以我也沒有為她迷人的身段而驚歎。反而身穿運動裝的林先生,外表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成熟,便教我大感意外了。
據湯偉明說王小姐已為林家服務了二十多年,我便理所當然的聯想到林先生是個中年男人,但如今在我眼前的,竟是個跟湯偉明差不多年紀、隻比書房中的照片成熟了一點、體形略為豐滿的林先生,看來他比我大不出十年,難道有錢人便有不老的養顏秘方?不,林先生根本就不是中年人,一切隻是我猜測錯誤。
輪椅推近,我更看清楚林先生的長相,雖然他的雙腳不能動彈,但坐在輪椅上的他仍是英俊得令人的目光要多留在他臉上一會。
濃眉挺鼻和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這樣的一張臉實在配得起胡慧慧有餘。林先生既有財又有貌,我可想象到他在雙腳仍可走動時,定是一個迷倒不少女人的鑽石王老五,但世事又有多能盡如人意?也許林先生實在太出眾了,使上天對他生了妒忌心,要為他的人生帶來一點遺憾,令他行動不方便。
林先生看看陌生的我,「你便是今天來上班的看護曾姑娘嘛?」
我頷首。
林先生再說:「相信王小姐已把你的工作範圍說了一遍。」
我又再點頭。
胡慧慧已急不及待,把一片多士放進口內,嘴嚼的同時更提高聲線說:「照亮,早餐快要變冷了,快點吃吧!」原來林先生的全名是林照亮。
很明顯胡慧慧不滿林照亮的注意力有一刻落在我身上,那張美麗的瓜子臉馬上呈露一絲不滿。
我本想識趣地把林照亮的白粥端到他麵前,便往後退,隻不過,可能第一天上班的我太緊張,或者這碗白粥比我預期中重,我沒有把它拿穩,熱燙燙的白粥一下子濺到林照亮的大腿上。
我嚇了一跳,忙賠罪道,「對不起林先生,要給你一些止痛劑嗎?」
林照亮卻處之泰然,邊用餐巾抹去腳上的白粥邊說:「不用了,這雙腳已沒有知覺,下次小心點吧!」
啊!原來他雙腳不單不能走動,連知覺也失去,我明白了。
我退後一步,像隻旁觀鶴般看著二人進食,看得滿足。
太陽光穿過玻璃天幕照到胡慧慧和林照亮臉上,一個俊男一個美女,當他們都坐下來的時候,兩人的外形實在相襯得無懈可擊,相信沒有人會不羨慕他們這一對。
但當早餐吃完後,胡慧慧從池邊跳入泳池中,如鯉魚精般在水中遊來轉去,而林照亮就坐在輪椅上,像是隻有精神能陪她一起作樂般,現實又把這對璧人的距離扯遠了。
就連第一天上班,跟雇主還沒建立起友誼或是賓主之情的我看在眼內,心裏也感到惋惜,林照亮又怎會對此無動於衷?不知可是我多心,我總覺得林照亮為著不能跟心中所愛在水中暢泳而感到難受。
一會,林照亮對胡慧慧說:「是時候要看文件了,我先回書房工作。」很明顯林照亮不想破壞水中美人的雅興,但又不想自己難受,所以選擇駝鳥政策,眼不見為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