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陽光仍是非常充足,當太陽隻是剛從東邊升起,這一份強烈的光線便已能越過窗簾,把舒善佳再次喚醒。
閉著眼亦能感到天已亮起的舒善佳,再一次嚐試把眼睛張開,這次終於成功了。
仍沒勇氣嚐試身體是否可動彈的舒善佳,隻好看著米白一片的天花,好好地感受著劫後餘生的感覺。
突然,聽到身邊有一陣鼻鼾聲,舒善佳心中猜疑道:「這不是單人房嗎?」
嚐試轉身看清楚同房的是什麼人時,舒善佳一轉身便嚇得大叫出來了,「為什麼……你也有病入院嗎?」想坐起來,卻又被纏滿了手臂的管子拉著。
「你終於醒來了。」帶著一雙惺忪睡眼,滿臉胡髭的朱蔚言說。
舒善佳的尖叫聲,引來了護士的關注。
有一名護士衝衝走進病房內,緊張道:「舒善佳,你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妥?」
已趟回病床的舒善佳欲搖頭,但又馬上感到痛。
護士見狀馬上把病床的角度調高,令舒善佳像是微微的坐著似的,「你的後腦左側共縫了針二十針,所以千萬別好捉弄到傷口。」
坐起來的舒善佳看到病房內就隻有她和朱蔚言兩張床,問道:「護士小姐,請問這是單人房嗎?」
護士感到舒善佳的問題很有問題,「是不是被襲後遺留下來的問題?為什麼一醒來便問這樣的問題?」
舒善佳解釋道:「我的腦袋沒問題,隻是想知道這是不是單人房而已。」
護士帶著懷疑的目光回答:「你不是一眼已看得很清楚,這裏隻有你這張病床嗎?」
舒善佳指著朱蔚言的床說:「這又是什麼?」
「這不就是病人家屬陪過夜的加床。」
舒善佳突然精神起來,瞪大眼問:「加床?」
「你的男朋友一直陪在你身邊,便自然得加床過夜,有什麼問題?」
「男朋友?」
護士感到舒善佳的反應不大對勁,「不好了,連男朋友也認不出來,我還是找醫生來再替你詳細檢查吧!」
護士離開後,舒善佳再問:「我昏迷了多少天?」
朱蔚言回答:「差不多一日一夜吧!」
「這麼少?」
「還嫌少嗎?已足令你身邊的人枕食不安了。」
有多少人真的如朱蔚言口中的枕食不安,又有多少人冷眼旁觀,舒善佳心中自有分算。
「那麼你何時成了我的男朋友?」
朱蔚言聳聳肩,「這隻不過是他們對我的印象而已。」
舒善佳感到生氣,「為什麼不向他們解釋?」
「為什麼要解釋?」
「你分明是陳小華的男朋友,又怎可再承認是我的男朋友?」
「這隻不過是一場誤會。」朱蔚言已從郭慧玲口中得知舒善佳對他的誤解。
「就連阿紫和江美婷也向我暗示了,你還對跟我說謊?」
朱蔚言似是有備而戰,把一張小小的卡片放到舒善佳麵前,「一切都是你的誤會而已。」
看著小小卡片的舒善佳問:「夜間進修心理學學位,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的學生證。」
「為什麼你要修讀心理學?」
「不是說過在失戀急症室當義工的首要條件,是擁有一個心理學學位嗎?」朱蔚言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舒善佳。他不單懂得愛惜她,還願意溶入她的世界,分享她每天要麵對的工作。
舒善佳心中仍有懷疑,「既然隻是為了這個原因,為什麼她們都在我麵前故作神秘?」
「因為我擔心再次重返校園會應付不來,所以都叫她們暫代保守這個秘密,直至我感到可應付時,再親口把這個消息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