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現在正熱鬧著的火焰之城,這座比其宏偉得多的城市現在倒是顯得寂靜無比。
山嶽般巨大的怪物沒有在此多做停留——不管這是出於什麼原因,它最終並沒有徹底的毀滅這裏,也許這對它來說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完成,但它還是離開了這裏,飛快地移動著,向著火焰之城的的方向。
寧越躺在冰冷的城牆上,瞳孔散開,沒有焦距,無神的盯著黑暗的天空。一層純黑色的物質就如同鎧甲般覆蓋著他的身體,這層物質看起來光滑而厚實,卻意外的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他蒼白的臉上就如同塗上了濃濃的一塊一塊的黑色墨水一樣,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滑稽。
這時候可沒有人笑。
他們正好處於那個怪物前進的路上。作為一隻在力量上與對方差距頗大的螻蟻,寧越原本並沒有不自量力想要攔在對方前進路上的想法,直到身邊的少女提醒他這個怪物前進的方向正是火焰之城後,他才想著試試要不要在怪物到達城市之前小小的試探它一下。
螳臂當車的後果非常嚴重,沒有死掉應該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他身後一個鑲嵌在城牆厚實的石製地麵裏一個純黑色的球體浮了起來,接著如同玻璃般破碎,一個少女從保護著她的球體中跌出,然後跌跌撞撞的跑到離寧越不遠的地方。
然後是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住了她繼續靠近,應嵐心裏明白這應該是對方天賦能力的保護機製,所以她也停下了腳步。站在距離對方不算遠的位置。
“大人!你沒事吧!”
剛剛在寧越的保護下她倒是除了一開始收到的精神衝擊以外,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傷害。隻不過突如其來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出現的恐怖怪物則更像是一場恐怖的災難。
這個怪物應該就是導致新城出現如此變故的原因了吧。
不過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少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打量著周邊已經不再存在黑霧的廣闊新城,雖然其本質上仍處於黑霧的包圍之下的事實讓這裏陰暗依舊,但是總比之前一抹黑的情況要好得多。純粹的黑暗無光並不會妨礙附身者的視線。
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通知那邊的瓦特利爾大人,讓他們警戒起來,現在在寧越大人撤掉了他在這裏設下的阻攔網之後,信使應該是可以過得來的。然後可以通過好像仍然存活著的伊戈爾了解一下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少女掏出腰包中的鈴鐺,情急之中幾張卡片也因為她的動作掉在了地上。
“叮鈴鈴……”
清脆的鈴鐺聲在寂靜無聲的新城中傳出老遠,高大的城牆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回音壁一樣,將這聲音無限放大,仿佛整個城市都聽得到一樣。
她身邊城牆的地麵上有了奇怪的凸起,接著一個人就這麼從地麵上冒了出來,他撿起少女遺落在地麵上的卡片,朝著少女遞了過去。
“謝謝,”應嵐接過卡片,往他的臉上掃了一眼:“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它們將維持於這裏的力量撤走,早早便已死亡的我也無法繼續靠偷竊這一股力量繼續維持下去。”伊戈爾回答道,語氣倒是頗為輕鬆。
他不再依靠黑霧遮掩的臉現在就像是一幅被人潑了水的顏料畫,混亂的顏色無規律無形狀的在他臉上呈現著,除了臉部的外廓沒有變化以外,其餘什麼都沒有。
應嵐甚至有些奇怪他現在還在依靠著什麼發聲,而且他身上的氣息已經開始變得不再穩定,看起來很快就會維持不住哪怕是現在這種恐怖的樣子。
“它們是什麼意思?還有什麼怪物沒有出現嗎?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孕育出如此一個恐怖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