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我……求你了……”一個穿著破爛不堪的紅發青年瑟縮在漆黑屋子的角落中,一邊顫抖著,嘴巴裏念叨著。
這個看起來像是神經病一樣的可憐家夥是火焰之城現在最後一個活著的生人。
這個屋子裏看起來也還算安全,隻有一片漆黑,一片寂靜,破敗的桌子椅子淩亂的擺放著,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黴味。隻有這個人類打顫的聲音以及他神經病式的喃喃自語。
他就這樣麵朝著牆角,將自己縮成一團,閉著眼睛,雜亂如鳥窩的頭發上甚至還有零星的白絲。
他覺得要是自己能就在這裏一直這麼待著,直到死去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就這麼如願。
寂靜的房間裏,紅發的身後突然響起一聲靴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
紅發壓抑住自己的聲音,一動不動,閉上眼,卻還是不敢回頭。
腳步聲再一次響起,而且離他越來越近。
啪嗒……啪嗒……伴隨著隱隱在耳邊響起的哼歌聲,沒有調子,但聽起來卻是輕鬆而悠閑,就像是在這麼一個黑暗的世界中悠閑踏青著的青年。
紅發卻終於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恐懼,他竄了起來,並向著牆邊原本死死封住的窗戶逃了過去,打算直接跳出這間屋子逃生。
過程很順利,他將不結實的窗戶直接撞碎,順利的逃出了外界——同樣是一片漆黑,黑霧繚繞,周圍除了一些尚且算是還有些輪廓的房子之外,大多都隻是一片廢墟,這裏很冷,冷得讓人有些瑟瑟發抖,紅發沒有停留,在大略掃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之後,他便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打算向著那邊逃生。
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腦袋,將他輕鬆地提了起來。
紅發下意識張大嘴,接著一個一個小小的火球如彗星一般從他的口中飛出,向著抓住他的目標湧了過去。
“可笑的伎倆。”高大的青年說著,完全沒有理會那些飛向自己身體的小小火球,而這些小小的火球在撞到對方身上時也便已經完全熄滅,甚至沒有破壞掉查爾莫穿著的一身灰袍,隻是在上麵打上了些許的寥寥青煙,便已熄滅。
在火焰之城經曆了長久的狩獵之後,現在的蒼白獵手早已變成了一個身高足有兩米多高,接近三米的長人,他輕鬆的提著麵前已經開始發抖的紅頭發,嘴上低沉的聲音說著:“你們可真是麻煩,留在這裏是為了什麼?我以為你們這些紅頭發留下來是為火焰殉葬的,可現在卻在逃避死亡。”
“求求你……我不想死……”虛弱幹瘦的人體無力地垂落著,被它大手包裹住的腦袋上,幹癟的嘴唇中傳出虛弱的聲音,向著它乞求著,在恐懼中,希望自己能夠活下來。
“哈……”屬於青年的半張臉上肆意的笑了起來,裂開的嘴裏,鋒利的牙齒若隱若現,它品嚐著來自於對方情緒中各種各樣激烈衝撞著的負麵情緒,感覺到有些開心:“聲音大一點。”
“求……求求你……”被抓住的紅發雙眼被大手包裹著,隻有下巴一片地方露出來,他聽從了對方的要求,張開嘴,試圖將自己的聲音變得更大一些:“我……”
白色的鮮血從他的嘴中溢出。
“嘖。”
青年有些不滿的扁了扁嘴巴。
“我不能再試圖挑戰上方大人的耐心了。”查爾莫蒼老又讓人熟悉的聲音說著:“現在我已經在這裏磨蹭了夠久,是該出發了。”
“在黑霧的阻隔下,他並不能把我怎麼樣。”
“黑霧不會永遠存在。快,該開始行動了。帶著那頭猩紅色的野獸和我們的蒼白大軍,消滅這個世界剩下的所有人類,所有活物,這是我們的使命,我們應倚此得到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