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嫻隔天便去醫院做療程安排,而楊曜並沒有回家。
這是第一次,簡嫻感到如此孤單。
父母親去世時的第一晚,她獨守在客廳,開著一盞燈,被孤寂悲傷卷噬。
楊曜沒有回家,盡管隻是一天一夜,也讓她極度不適應。
五年前,楊曜夜不歸,是到處撒野作亂,她感到憤怒和擔心。
三年前,楊曜夜不歸,是拚命洗心革麵,她感到心疼和驕傲。
現在,楊曜夜不歸,徹夜未眠心思紛雜,她亦然。
“我已經離不開他了嗎......“簡嫻喃喃
從外人眼裏,是幼稚而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少爺離不開她。
而隻有自己清楚,是她離不開他。
當堅強而裹著刺的人,被捉住了柔軟的腹部,就在也無法抵抗了。
大少爺,是簡嫻在世界上唯一的牽掛。
孤獨淩晨,門被粗魯的推開。
“妳還沒睡?“楊曜瞥一眼坐在客廳的她
“您回來了。“簡嫻恭謹低頭道。
兩人相視不語,在客廳的燈光下,形成一副壓抑的畫麵。
“你跟我來!“楊曜突然拉住簡嫻的手,奪門而出。
簡嫻踉蹌一步,手被大少爺用力的抓著,快速向前走,來到車庫的重型機車旁。
這台重機流暢曲線,一體成形,金屬烤漆帥氣拉風,散發冷豔和奢華。
楊曜以前還給它起了個名字,極止
意思就是,極限到此為止。
很是囂張自信。
在簡嫻來到這個家之前,未成年的楊曜就騎著它到處飆車競賽。
五年前。
楊曜在和一群狐朋狗友,富二代群聚賽車時,突然一陣喧嘩,眾人看著格格不入突然闖入的女生。
她身著整潔,一頭青絲不燙不染,單純清澈的麵容不施粉黛,年輕而貌美,氣質脫俗。
很明顯不是混一幫的,眾人想,也不是某個少爺包養的小情人。
楊曜翹腳靠著愛車極止,臉色大變。
如果有一種狀況可以形容,大概就是
“小學生做錯事被班主任捉到了“
“大少爺。“當時簡嫻雖然麵無表情,但身周散發令人恐懼的氣息。
準確來說,是讓楊曜恐懼的氣息。
楊曜縮頸,已經在這個討人厭的女人身上,吃過太多苦頭了,他反射性的有些心虛。
“您怎麼跑半夜來這裏呢?老爺十分擔心您,請趕快回家。“她說
身邊站著許多“小弟“和群眾,那時候的楊曜不敢示弱,染了一頭金發,不倫不類,煞氣和傻氣兼具,叼著煙耍帥道:
“妳以為你是什麼身分,還管我的事?“
“我是您的貼身女仆,應當監督您擁有良好生活作息,請少爺立馬跟簡嫻回家。“
“你!“楊曜氣急了,瞪大眼睛,準備揮拳。
簡嫻也不退縮,雖然身高劣勢,氣勢卻極為龐大,一雙水杏眼固執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