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貴妃因為這句話,臉色瞬間扭曲了,可不過眨眼又恢複了正常。
“公主這話說的,你現在還是嫡長女嗎?”
未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未央倒是不知,自己何時不是嫡長女了,倒是德貴妃的腦子,似乎很讓人覺得……有問題啊。”
德貴妃眯起了眼睛,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笑了。
“也對,就是不知道這份榮寵,公主殿下還能維持多久。”
未央沉默地看著她,那種眼神冷漠的仿佛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不見了,被盯著的德貴妃更是心驚不已。
可不過片刻,未央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無論維持多久,都與貴妃沒有關係。如意,把東西收了,本公主回坤寧宮。”
如意一直都站在旁邊,聽到這句話立刻走出來:“殿下,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如此,便走吧。”
無視身後德貴妃的臉色,未央冷著一張臉離開了長樂宮。可走了沒多久,未央的腳步立刻就停了下來。如意上前一步詢問:“殿下,怎麼了?”
未央閉上了眼睛,“如意,我要去哪兒?”
如意一驚,她自從長公主殿下失蹤那次之後,就已經許久沒待在公主身邊了。沒想到這次剛回到身邊,未央公主卻成了這個樣子,頓時心疼了。
“殿下,回坤寧宮啊。”
想到坤寧宮裏現在的兩個人,鍾離央央那失望的眼神還在眼前,未央立刻就搖了頭。
“母妃在那邊養胎,我還是不去了。”
如意想了想後宮裏還能去的地方,卻是一無所獲。
“殿下,還是去坤寧宮吧。”
“不。”未央堅定地拒絕了,心裏一動,就打算去找宮墨,父皇應該能處理這件事,隻是希望到時候母妃不會傷心。
想到鍾離央央,未央的神色又是暗淡了幾分。在如意的擔憂中,去找宮墨了。後者此時卻是在坤寧宮中,未央得到消息後歎了口氣,最後還是要去坤寧宮麼?可到了地方,未央隻是在坤寧宮外等著,絲毫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未央隨著時間的慢慢過去,原本筆直的身子也忍不住晃了起來。頭頂上的太陽也漸漸的落了下去,可未央的臉也已是通紅一片。
如意站在不遠處,每當未央搖晃的時候就忍不住要上前來,可隨之就被阻止了。心疼的不行,可卻沒有絲毫的辦法開口。
直到了太陽西落,宮墨才從宮裏走出來。看到未央的時候,還格外的驚訝。但這份驚訝還沒維持多久,就轉成了驚嚇。未央竟然就在他的目光中,倒了下去。
四周頓時亂成了一片,請禦醫的請禦醫,喊人的喊人……
宮墨抱起未央就往坤寧宮跑,鍾離央央看到嘈雜的時候還疑惑,等看到宮墨抱著的未央,神色頓時就複雜了。
宮墨可沒管她的想法,在禦醫火速趕來後就讓禦醫看了下,得出的結論是中暑,宮墨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去,等禦醫離開後,宮墨就看向了鍾離央央。後者因為禦醫的話正驚訝著,沒想到宮墨的目光就這麼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還沒反應過來。
“未央在外麵站了那麼久,你別說你不知道。”
鍾離央央的嘴唇抖動著,解釋的話在宮墨的目光中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她知道的,隻是不想見,可真的沒想到未央會在外麵站了這麼久,若是未央這次出了事,鍾離央央真不知該如何麵對未央了。
“對不起。”
宮墨閉上了眼,沒有理會這句話。甘泉在這個時候踏了進來,臉上的笑容還掛著呢,就被宮墨看的消失不見了。
“甘泉見過父皇。”
“嗯。”平淡地應了句,宮墨的目光就放回了未央的身上。對於這個二公主,宮墨一向都是不親近的。比起她,宮墨更喜歡的還是未央這個大公主。
甘泉也知道自己在宮墨心中的地位,被忽視了也當回事,徑直退到了鍾離央央身旁,安靜地等待著。
禦醫的藥很快就送了來,宮墨緊緊地盯著嬤嬤喂了藥。又讓禦醫把了脈,確定隻要休息後就讓禦醫離開了,鍾離央央的心也隨著禦醫的話落了下去。
將宮殿裏的宮人全都趕了出去,宮墨看向了甘泉和鍾離央央,眼裏是顯而易見的不滿。
“央央,未央可是你的女兒。”
鍾離央央低了頭,一聲不吭。甘泉更是不敢出聲,因為宮墨並不喜歡她,所以很多時候都是能閉嘴就閉嘴的。
“陛下,臣妾,臣妾隻是……”
“多餘的話不用說了,等未央醒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