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怎麼跑的像個魚?撲撲楞楞的……”
“你才像魚!顧魚!”
一來就鬥嘴?好玩!竹清聽著兩人拌嘴,覺得顧森比那個饒翰有意思多了!
“雲兒啊,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你都學魚走路了,可見對蠱森的思鄉之情難以排解啊!這樣的話,你這個小蝦米就隨我回蠱森吧……”
顧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他的話音剛落,竹清就歡快的高舉雙手,表示想馬上回到蠱森。相比竹清的歡快,雲瓊珺的臉上則略顯猶豫
“哼~我才不想回蠱森呢。蠱森是你的故鄉,又不是我的。而且我都要嫁做人婦了,新娘子怎麼能逃婚嘛……”
她扁扁嘴巴,還沉浸在自己快要嫁給饒翰的喜悅裏。有些調皮的聲調,落在顧森耳邊卻轟的一聲炸開。
她要嫁做人婦了?和饒翰成婚嗎?她的餘生再也不用他照料……蠱森和他一樣,在她心中從來都不是歸宿。
顧森強擠出一絲微笑,失了魂一樣轉身離開。看著這樣失魂落魄的顧森,雲瓊珺心中不免嘀咕:不就是不願意和他回蠱森嗎?怎麼這樣難過?也不預祝我新婚快樂,真是小孩子脾氣。
顧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到自己住處的,腦海裏全是雲瓊珺說她要嫁人時的歡喜,隻是明明那麼燦爛的笑容,配上那句“嫁做人婦”卻格外的紮心。
他麻木的捧起一壇酒,獨斟。想用暫時的醉意來驅趕心頭的疼痛,可是越喝,他就越清醒的想念雲瓊珺。他不禁在桌麵上輕寫“雲兒”,一筆一劃仿佛都將她刻在心上。
恰巧此時菀清經過他的門前,習慣性的往裏張望,看見顧森正一杯接一杯的獨自喝悶酒。她心下一想知道饒翰已經開始了他們的計劃,勾唇誌在必得的輕笑,徑直向顧森走去。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
菀清走到顧森身邊,聲音媚如絲的問到。然後也不在意顧森的回答,緊挨著他坐下。看著桌前還未幹的字跡,“雲兒”二字依稀可辨。菀清鳳眼輕眯了一下,有些魅惑的說
“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苦單戀她呢?她做她的太子妃,不如你隨我到菀邑?”
菀清一麵說著一麵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酒,她柔弱無骨的遞向顧森,身子有意無意的向他靠去。
顧森雖然心生厭倦,可還是彬彬有禮的接過菀清手中的酒杯,分寸拿捏得剛剛好
“顧森謝過女皇美意,在下無才無能,又心有所屬,恐怕不能陪在女皇身邊……”
菀清看著他有意的疏離和拒絕,心中雖然十分不快,但她依舊耐著性子,極盡魅惑的想要引誘顧森。
“那雲瓊珺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為她付出真心。再說她馬上就是饒翰的枕邊人了,你又何苦為難你自己啊?”
她露出皓白的手腕,繼續又斟了一杯酒,風情萬種的遞到顧森嘴邊,身子也作勢要貼在他的胸膛上。
顧森聽到她這樣說雲瓊珺,又故意說出那件讓他紮心的事,心下頓時不悅至極。又看到她貼上來的身體,心中對她無法明說的厭惡。
顧森推開她的遞過來的酒杯,猝不及防的起身。對著她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冷冷的說
“菀清女皇,請你自重!”
菀清見自己這樣放低身份的勾引他,他不僅不為所動,還義正言辭的指責她貴為女皇,卻如此不自重!對她冷漠的一點情麵也不留,對雲瓊珺卻是寵愛有加,頓時惱羞成怒。
她怒氣衝衝的將手裏的酒杯摔在他的腳下,緊咬銀牙,從牙縫中擠出聲音
“顧森!你別不識抬舉!”
顧森依舊不改那一臉冷漠,眸中的厭惡甚至不想多加掩飾。菀清覺得自己此生的受的所有恥辱都不及顧森的那個眼神。
哼!難道自己如此放低身份,在他看來隻是下賤,不自重?她在他眼中就這麼惡心?顧森!你果真不識抬舉!今日我在你這受的折辱,他日必定在你和蠱森身上加倍討回!
菀清咬牙切齒的想著,末了抬頭看向顧森。眼中已經沒有剛剛的魅惑,狠絕忿恨的眼神和剛剛比起來判若兩人。
顧森對她那淬了毒的眼神依舊無動於衷,現在沒有什麼比雲瓊珺的那句“嫁做人婦”更讓他心痛。
他冷漠的眼神讓菀清更加抓狂,她指著顧森一字一句的恨恨道
“顧森!你和蠱森等著為我今日受的折辱,付出千倍萬倍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