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蚩京軍隊裏。
“你是說……米都內部也出現了兵器?”帳篷內,王椅上,有熏香繚繞,一襲黑色衣袍的饒翰居高臨下地看著跪下的帶兵首領。
“是……我們這一次,傷亡無數,幾乎都是被那些兵器所傷……”
說話的人順勢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在他的顴骨旁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條被劃傷的口子,不算太大,他卻疼的要命。
據太醫說這傷口裏摻了毒,不過還好發現得及時,那毒也並非劇毒,且解藥也帶的有,這才挽留了他一條性命。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饒翰揚起頭,下一秒忽的站起身,他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掌,那雙曾經手握大權,那雙經曆過鮮血,經曆過戰火的手掌。突然猛的一握拳,饒翰盯著那人道:“他們即使有了武器又如何?我們的武器是繁城的,即使現在沒了他們相助,我們,也一定能取得勝利!”
仿佛那便是存在好的,饒翰一幅不容置疑的口吻。
寬大的衣袖在空中劃過,饒翰重新坐回於王椅上,他摩挲著扶手上的紅木,片刻後閉上眼,他很享受。即使這把王椅是把仿製品,但他相信,屬於他的那把王椅,就快來了。
“你退下吧。”
饒翰緩緩說。
“……”此時,帶兵首領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喉結動了動,回了個“是”後,便起身,臨走時還對他俯了俯身,這才走了出去。
經曆了前前後後的幾次戰爭,這幾天,將士們一直將不好的消息傳入饒翰耳中,終於在第四日後,帶兵首領直接給了饒翰一個噩耗:“兵力衰弱,而且……我們的糧草也……也不夠了。”
“什麼……”
冷不防的,饒翰的一個眼神掃過去,他手裏握著的酒杯突然“嘭”的一聲,在饒翰手中瞬間四分五裂,酒順著他的指縫流下,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們,我們是真的盡力了,實在是他們的武器太過強大,而且……而且這幾天糧食也不夠了,將士們吃不飽,根本沒有力氣去戰場!”
帶兵首領跪在地上,他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從不敢抬頭,就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他心裏怕極了,他很怕因為他的一句話,不僅他的人頭落地,就連家中妻兒老母也要跟著一起受罪。在饒翰的帳篷內,連呼一口氣,吱一個聲都得小心翼翼。
“你如是說,倒成了我的過錯?”饒翰不以為然。
帶兵侍衛又是磕頭又是認錯,求饒的聲音充斥在整個帳篷內,“不,是屬下的錯!屬下沒有管好軍隊,是屬下的錯!”
前幾天剛有一個帶兵首領死去,他不要成為下一個!
片刻後,帳篷裏恢複到剛才的寂靜,寂靜的瘮人,如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後——
“罷了。”
“?!”帶兵首領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他又感到一陣錯愕,險些沒掏掏耳朵,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
接下來隻隻聽得饒翰的聲音響起,“自己去領罰吧,今日,我不想見血。”
“是!是!”
聽到這,帶兵首領像是從鬼門關裏衝出來一般。他咧開嘴,止不住的笑意。還好,還好。總算能繞過他一命。
饒翰見帶兵首領屁顛屁顛地爬出帳篷外,止住想要去拔劍的衝動。他按住太陽穴,頭痛地閉上眼。
糧草不足……兵力削弱……出現神器……出來這麼久了,也許他應該,回去重新整頓一下……
於是,第二日,蚩京軍隊離開了戰場。這一切消失得異常迅速,仿佛從來就沒出現過一般。
而另一邊,米都軍隊得知他們離開的消息而開心得不能自已,眾人們準備也班師回朝。不過雲瓊珺喝止住他們,萬一這一切是蚩京的一個圈套,他們班師回朝豈不是正中他們的道?
隻不過,總算能有片刻後的放鬆。將士們在這一夜都暢飲起來。
“怎麼樣?我製造出來的兵器,很有用吧?”竹清勾住雲瓊珺的肩,笑嘻嘻地說。她眼睛微微眯著,臉頰微紅,她喝醉了。
“嗯……是啊,謝謝。”
“嘿,謝倒不用。”竹清扯開一個笑臉,前幾天可把她給累壞了,她這次要好好,好好地休息一下。
夜晚的風,有些微醺。
“怎麼樣?你終於鬆一口氣了。”覓林來到雲瓊珺麵前,笑說到。
“對啊。他們終於走了,終於能和平一下了。”
抬頭,滿天星辰,好不漂亮。
如今的安寧,真希望能一直延續下去啊。
幾天後,饒翰一行人終於抵達了蚩京。所有的將士們都重新展開了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