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下馬,走過來親自迎接他的皇後。婢女雙雙退後一步,跟隨二人走向天台。
“一拜天地”
大夫高喊,聲音洪亮。
江河和蘇芊芊開始拜天地。蘇芊芊似乎有些不情願,身旁攙扶她的婢女卻按著她的頭磕下去。雲瓊珺看的清楚,知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蘇芊芊今日太奇怪了,她今天的言談舉止不像是一個幸福的新娘該有的樣子。
身旁圍觀的人群紛紛叫好,繁城的達官貴人也都紛紛獻上自己的賀禮。國王大婚,普天同慶。圍觀的人們臉上都帶著祝福的笑容。要知道,迎娶皇後乃是國家之大事,皇後負責為國家綿延子嗣,將來要繼承王位的。
江河雖然已經有了很多嬪妃和公子,卻沒有太子。朝中臣子都猜測他這是想立皇後的孩子為自己的接班人。
雲瓊珺有些莫名的擔心,雖然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看蘇芊芊這些奇怪的動作,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她身後的顧森也不動聲色,他知道接下來會有大事發生,一直緊緊跟著雲瓊珺,不想讓她離新娘太近。蘇芊芊的袖口裏藏著刀子,不是自殺就是殺江河。不管是哪種情況,今天的婚禮都將已悲劇收場。
竹清忙著品嚐各種甜點,美食,無暇分身去看美麗的新娘。
“夫妻對拜。”
主持婚禮的官員大喊最後一項婚禮流程,夫妻對辦完這場婚禮基本上就結束了。
可是蘇芊芊遲遲不肯低頭。旁邊的侍女拉著她也無濟於事,他似乎鐵了心不願意把額頭低下。
她對麵的江河臉色瞬變,小聲的喊蘇芊芊的名字。
蘇芊芊把頭上的蓋頭拿下來,看著江河,淺淺一笑。
熱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沒有人想到新娘會自己摘下頭上的蓋頭。雲瓊珺的心突然跳的很猛烈,直覺告訴她要出事了。
“江河,我不能嫁給你。”
蘇芊芊看著江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她說要這句話,立刻從袖口裏拿出那把刀直接插在胸口上。
“不要,芊芊!”
江河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身旁的婢女也沒有想到蘇芊芊會自殺,一時有些懵了。
人群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剛才還喜氣洋洋的婚禮,此刻變得鴉雀無聲。雲瓊珺吃驚的張大了嘴。
躲在一旁吃東西的竹清也覺得周圍氛圍有些不對勁,忙丟下手裏的食物,跑到雲瓊珺跟前問怎麼了。雲瓊珺拉著竹清,示意她安靜。兩人踮著腳往天台上看上。
“芊芊,你為什麼要這樣? ”
跪在地上的江河爬到蘇芊芊麵前,把她的身體攬在懷裏,痛哭流涕。
“我這條命是米麒麟的。當初,是他救了我。我不能恩將仇報,嫁給他的仇人。”
蘇芊芊嘴角流出鮮血,胸口的傷口也一直往外冒血。她緩緩說出這些話。身旁的侍女早已經嚇得大驚失色,紛紛後退。
“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個機會?芊芊,我知道自己曾經傷害過你,可是我現在想彌補。你不喜歡被關在房間裏,我就帶你出去玩,想去哪裏都可以,隻是,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江河伸手捂住蘇芊芊的傷口,可是那血順著手指還是不斷的噴湧。
“謝謝你江河。我知道你愛我。可是今生我們注定無緣了。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下去了,保重。”
蘇芊芊微微一笑,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極度虛弱。她嘴角的笑意讓人覺得她似乎在尋求解脫。她慢慢的閉上眼睛,安詳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芊芊!芊芊!”
江河淚流滿麵,他大聲喊叫蘇芊芊的名字,不願意把她從自己懷裏放下。
人群一看不對,紛紛落荒而逃。原來喜慶熱鬧的婚禮,這會兒已經沒有人了。
竹清有些心疼的看著天台上的兩個人,對雲瓊珺說。
“蘇芊芊為什麼要自殺呢?她不愛江河嗎?如果不愛,為什麼不直接拒絕呢?她大可不必自殺啊。可惜在這麼好的年齡,選擇結束生命,真是讓人歎息。”
雲瓊珺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蘇芊芊為什麼要死去。
“唉,這麼盛大的婚禮,居然以這種方式結束。蘇芊芊選擇在婚禮上死亡,看來也是謀劃已久的。你說呢,顧森?”
竹清看著周圍喜慶的裝飾,有些傷感。
顧森不說話,隻是緊緊抱著身旁的雲瓊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