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吃過的東西我就不吃了。”莫凡看了看手上的肉塊，似乎還殘留著口水痕漬，胃裏一陣翻湧，所以他果斷再將剩下的肉塊丟給了這個老頭。
“切，你不稀罕咱自己吃咧。”老頭嘴裏嘟囔著，然後兩三口解決了肉塊。吃完還故意打了個飽嗝，似乎是想氣莫凡。然後躺在地上美美地休息著。
隻可惜莫凡毫不在意。莫凡取下了還在悲催地烤著火的長劍靈寶，然後從乾坤囊裏麵掏出一口鍋並在裏麵裝好了水。
添了些柴火，莫凡將鐵鍋架在了火堆上麵，然後再從乾坤囊裏麵拿出一隻身上有五色羽毛的五彩雞。這也是一種一品妖獸，被莫凡在青雲山脈裏獵殺。
莫凡幹淨利落地去掉了五彩雞的毛，再挖掉內髒，然後將整隻雞丟進了鍋裏。莫凡這十多年來，因為不能修煉，反而多了許多空閑時間。所以倒是練得一手的好廚藝。
開水沸騰，五彩雞被丟進鍋裏發出咕嚕咕嚕地聲音。一品妖獸肉質鮮美，烹食幾乎用不上調料。
莫凡餘光瞥了一下旁邊地上裝睡的老頭，似乎發現他的眉毛抖動了一下。
莫凡暗笑：“小樣，繼續裝吧！”
芳香馥鬱，那一股令人垂涎的香氣幾乎都快化成形狀飄散，比之剛才猶有勝之。老頭似乎裝不下去了。咕嚕一聲爬起來，坐在莫凡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口鍋，嘴裏都還留著哈喇子。
隻可惜一聲又一聲的飽嗝出賣了他。他飽了，他很想再把眼前這頓水煮五彩雞給霸占了，但事實並不允許。
老頭苦惱地說：“臭小子，你咋這麼會做菜呢？害咱剛才吃得這麼撐，早知道有更好吃的，咱就留點給你了。”
莫凡吐了吐舌頭：“誰叫你搶我東西吃，都這麼大的人啦，還跟小孩搶食，老臉都丟盡了！”
被莫凡挖苦，老頭神色大囧，慌忙地解釋說：“誰說咧，誰說咱吃白食了，咱給你好處就不叫白吃了行嗎？”
莫凡坦然地伸出手，老頭無奈，從身後拿出了那個巨大地葫蘆，葫蘆嘴對著莫凡的掌心。他抖了抖葫蘆，便見光華吐露，一粒丹藥被他抖落在莫凡掌心。
“這是什麼？”莫凡望著掌心這粒黑漆漆的猶如煤炭球一樣的東西疑惑地問道。
“靈丹妙藥咧！”老頭把葫蘆放到背上係好，然後神經兮兮地小聲說：“可以延長你十天的壽命哦！”
莫凡身軀一震：“你怎麼知道……”
似乎是滿足莫凡身上那一臉震撼的表情，老頭得意地說：“五髒衰竭，生機微弱。就你身體那狀況，咱一眼都看出來咧。”
老頭走上前來打量莫凡：“嗯？身上沒有重大外傷遺留下來的痕跡，看來你是先天胎氣受損。嘖嘖，可憐的家夥。”
莫凡瞠目結舌：“你你……”老頭居然一眼就能洞穿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真是讓莫凡驚詫不已，甚至連他是胎氣受損都知道，這就更加令人震撼了。
老頭搖頭歎息：“可惜咧，可惜咧，這是先天問題，你還是活不了。”
莫凡神情失落，喃喃道：“難道沒有辦法了嗎？”雖然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可是人怎麼想死呢？他還有太多事沒做過，他的心也有太多的遺憾。
老頭手捏頷首沉思：“辦法倒是有。”莫凡眼神一亮，似乎抓住了一根稻草。
“不過等同於無。”老頭毫不留情地打擊，接著說道：“要想活下去，除非你的靈魂換到另一幅身體，或者保住靈魂不滅的情況下，除開大腦，把你整個身體換掉。”
莫凡：“……”莫凡絕望了，他知道這些方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老頭拍了拍莫凡，滑稽的老臉上露出一絲沉重：“少年不哭，站起來那啥！”
莫凡知道老頭的潛台詞是什麼，好不容易積蓄出來的壞心情一掃而空，忍不住笑了出來。
“算了，反正都是一死，怕什麼。”莫凡聳了聳肩，繼續說：“走，請你吃雞！”
“額，那個咱好像有點撐了啊。”老頭一臉後悔。
“沒事，我吃雞，你喝湯！”
……
在吃飽喝足後，老頭似乎賴上了莫凡，纏著跟莫凡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話，雖然莫凡大多數都聽不懂這個糊塗老頭說什麼。從二人的談話中，莫凡知道了老頭有個綽號叫老葫蘆，而老葫蘆也知道了莫凡的名字。
是夜，月色慘白。
莫凡正在欣賞月色，他依舊睡不著覺，倒是身旁的老葫蘆已經鼾聲連天了。
突然，莫凡身旁的羅盤瘋狂地旋轉起來，然後筆直地指向前方。莫凡感到一股寒風襲來，冷徹骨髓。
“呼呼。”沉重的鼻息聲，莫凡看到了驚悚的一幕，三個冥靈向莫凡飄了過來。一個白衣長發，一個渾身腐爛，另外一個則是口吐長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