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驚呆了，那龍頭在自己麵前猶如一道巨大的山峰矗立，它的眼睛同樣盯著自己，莫凡感到自己全身所有的秘密都被那威嚴的目光的看透了。
萬丈巨龍的龍頭匍匐在莫凡身前，後者如螻蟻般站著，它的身體如浩如天地，吞天巨蟒般的身軀盤旋於虛空當中。
然而，那老人就這麼盤坐在龍頭上，須發飛舞，卻是悠閑灑脫，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下的居然就是震動寰宇的真龍。
莫凡被那股來自遠古的威壓壓迫得腳步連退，身上已是冷汗密布。
“孩子，你終於來了。”老頭開口，聲如幽幽。
莫凡心頭大震，問道：“你是誰！？”
“先不管我是誰，來，跟小黃打個招呼。”他拍拍龍頭，笑道。莫凡心想這老頭居然能盤坐在真龍頭上，絕對是能夠通天徹地的大能。可沒想到，老頭卻是如此隨和，毫無威嚴。這一點遠不如他身下的真龍。
被稱作小黃的真龍瞬間惱火了，猛地搖動龍尾，弄得這片天地震顫起來。
老人撫須長笑：“喲喲，別發脾氣啊。”小黃瞥了一眼這個無厘頭的老頭，便繼續匍匐在地上，目光卻看向莫凡。
老人亦是如此，對莫凡說道：“別介意，他就是這樣調皮。”
莫凡仍處於震撼當中，他搞不懂老頭說的話，迷糊地問道：“那天我看到的神龍虛像難道就是他？”他指向小黃
老頭聽出了莫凡心中的疑惑，開口解釋：“沒錯，是我讓你看到的。”
“為什麼？”莫凡心中一片迷糊，選中自己？自己可是廢物啊。
老頭目光黯淡了下來，似乎有難以言喻的悲傷在醞釀：“因為我跟小黃，都即將消逝。”
莫凡似乎能聽清老頭心中的哀默與不甘，他隻是下意識地問：“怎麼會這樣，你們這麼強大！”
“是啊，我們很強大。”老頭點了點頭，目光仍舊悠遠：“可正是強大，讓我們觸摸到了這片天地的邊緣。可這片天地容不下我們，要消滅我們。”
莫凡：“……”
老頭看著莫凡一副無言的樣子，繼續說道：“武者，生來便是與天鬥，可這片天地太強大，禁錮了萬物，所有我們這些觸碰天地禁忌的存在，都會被天地給泯滅。”
“而我跟小黃，正是觸碰到了這些禁忌。”
老頭自言自語：“天地啊，我們已經達到了極限，真想看看極限之上到底存在著什麼？這片天地到底有什麼秘密！”
“這些秘密我們是無力探尋了。”老頭歎了一口氣，他和身下的小黃都露出一股惆悵的神色。
“所以我們必須選出傳人，讓你來繼續我們的道路！”老頭的目光突然變得火熱，緊緊鎖住了弱小的莫凡。
莫凡感覺是天大的恩惠，所以他難以置信：“為什麼是我？我明明就是個廢物，都快滅亡了。”說著，他的眼神黯淡，自卑隨即在他的心裏肆虐。
老頭伸手，莫凡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量抬起了自己的頭，就連心中的陰暗似乎也被這股力量給驅散，帶來了溫暖。
“孩子，我能讓你活下來。”老頭直視莫凡。
“讓你活下來……”
莫凡聽過太多的歎息，每個人對探視過自己的身體的人都會搖頭：“對不起，我無能為力。”甚至在他心中無比強大的老葫蘆也隻能愛莫能助。
莫凡其實已經絕望了，他悄然在心中接受了自己將亡的事實。每人更清楚他自己的狀況，如果有其他人跟他說能救活他。興許莫凡還會嗤之以鼻，可老頭說來，似乎有股強大的自信把莫凡給震懾住，令他堅信。
他毫無保留的相信這個老頭，眼神冒出了炙熱的火花。
“嗬嗬。”老頭輕笑：“你是先天受損，隻要能改變體質，你就能活下來。換做以前，我也救不了你，可如今，我跟小黃都是即將逝去，自然能夠做到。”
“怎麼做？”莫凡眼神火熱。
老頭平目遠視，然後帶著期望看向身下的小黃：“需要小黃的龍丹來改變你的體質。”
莫凡：“……”莫凡不知道說什麼，因為他也清楚龍丹對龍來說，就跟人的心髒一樣，拿出龍丹，就相當於拿走了小黃的命。
看穿了莫凡的難言，老頭繼續說道：“這你不用擔心，小黃答應了的。”
莫凡感到不可置信：“為什麼你們選中我？”他感覺這像天上掉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