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之低頭認真畫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算畫出來了。
他笑著給孩子看，小葵卻嘟了嘟嘴：“這是貓咪，不是老虎，拔拔畫得才是大老虎。”
沈暮之的笑容微頓，在小葵的眼裏，羅澈才是高大的父親形象。
“我不會畫老虎。”他老實地對女兒承認自己的弱項。
小葵挪動小身子，從茶幾裏拿出畫冊，翻給沈暮之看，“我拔拔畫得老虎可好看了。”
沈暮之垂眸一看，楞了楞，這畫得連他都不如，可對於小葵來說，羅澈就是什麼都比他厲害。
“我拔拔畫得好吧？”小葵仰著頭看沈暮之，等他來誇獎。
沈暮之簡直要心在滴血了，還隻能順著她的話誇獎羅澈：“嗯，畫得真棒。”
“我拔拔最厲害了，他什麼都會。”小葵滿意他的誇獎，對他稍微親近了一些。
沈暮之見女兒親近自己了，有些得寸進尺把她抱到了腿上，假意和她一起翻著畫本。
小葵隻顧著和他炫耀她拔拔有多厲害，沒有在意自己坐在他嘴上。
兩人翻著畫本，突然，小葵頓住了手，不說話了。
“怎麼了？”沈暮之低頭去看女兒，見她麵有難色，也不回答他，便有些著急了：“哪裏不舒服嗎？”
“尿尿……”小葵對著生人不太好意思講，聲音很小。
當沈暮之反應過來，想要將她抱去廁所，就感覺自己褲子上也濕了一片。
小葵大概是覺得羞愧，哭了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沈暮之將孩子抱起，邊哄著邊帶她去廁所。
進了廁所先幫她脫了褲子，擦了幹淨，又盛了溫水，幫她洗了屁股。
“小葵站在等一下啊，爸爸去幫你拿褲子。”沈暮之不注意就自然地將爸爸脫口而出了。
他快步去臥室給小葵翻出內褲，秋褲，毛褲。
怕她著涼，連忙回了浴室，蹲下來幫她穿起來。
他的動作生澀而笨拙，穿了好一會兒才穿好。
小葵止住了眼淚，覺得眼前的叔叔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沈暮之剛才手忙腳亂，竟一頭汗，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褲腿上也被尿得都是。
他把小葵抱到客廳，低柔對她說：“小葵，自己乖乖地在這裏玩一會兒啊，我馬上出來。”
小葵乖巧地點頭，拿著畫板畫畫。
沈暮之走回了浴室裏頭，脫了褲子，先衝洗了腿，要拿毛巾的時候，才忽然想起這裏不是他的房子，他走出來先用紙巾擦幹。
這時，向止嵐談好事情回來，打開門看到小葵一個人在地毯上，便走過去問：“小葵，爸爸呢？”
小葵還是沒有接受沈暮之是爸爸，當她問得是羅澈，就往門外指了指。
向止嵐擰了擰眉，他把小葵一個人扔在客廳裏，回他的屋子了？
她摸了摸小葵的腦袋，起身朝著浴室走去，一邊低著頭拍著自己身上粘的灰。
今天看的那地方，不是太滿意，感覺業主不是個爽快的人，臨時要加價錢，她自然不肯吃這虧。
向止嵐有心事，沒有注意到浴室裏有人，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