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這對狗男女在被窩裏翻滾了才不到一分鍾,當黃山還沒有把紅衣女子那個啥的時候,門外有一個喝了兩瓶“燒刀子”的家夥竟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房門上,道:“快開門!”
起初黃山還以為是公安查房,他才知道連紅衣女子的名字都還不知道,要是公安問起來,他肯定不能蒙混過關,搞不好就會被帶到局子裏關上兩天,嚇得尿都要快流出來的黃山連忙鬆開紅衣女子,迅速地鑽到了床底下。
紅衣女子倒是見慣不怪地下床去開房門,隻是她才剛剛打開鎖還沒有拉開門,被灌瘋了的男人竟一腳把房門踢了開,然後撲通一聲地衝進來,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文言文,調戲道:“馬彬,我的寶貝兒,汝要的東西我弄來了,嘎嘎,整整三個,夠今晚咋倆享用的了吧?“
醉犢子說完便從口袋裏掏出三隻避孕套在紅衣女子眼前晃來晃去,還朝她眉著眼,不停地暗送秋波。
紅衣女子見這酒瘋子手裏拿著的居然是三隻套子,一下子便傻了,過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於是道:“你大爺的,那裏冒出來個醉驢?認錯人了吧?本姑娘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馬彬!”
黃山見進來的不是公安,連忙從床底爬出來,挽起袖子,衝到醉驢麵前便要大打出手,不想醉驢卻慢條斯文地吟起了一首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李太白的詩: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吟完詩,醉驢便擺弄出一個八極拳中的鐵山靠武姿,然後右腳往地麵用力一蹲,斜著身子便壓在了黃山身上。黃山頓時感到脊椎上一陣劇痛,他用力地掙紮,卻怎麼也脫不開身,就像猴子被壓在了五指山下,正當黃山掙紮得臉紅脖子粗的時候,醉驢竟一腳把他踢開,道:“我的夫人呢?”
當黃山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才知道遇上的竟是一位高手,他在上海少說也混了三四年,喝過西北風,睡過橋墩,翻過牆,混過道,接觸過各式各樣的三教九流,可從來就沒碰到過一個真正會打架的,今天倒是誤打正著,碰上個奇葩。
當黃山好不容易才站穩的時候,他非但沒有漏兩手來嚇嚇醉驢,反而客氣地道:“壯士武藝高強,在下自當不如,隻是敢問壯士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為何夜闖民宅?”
醉驢道:“在下姓湯,名奔,全名湯奔,自那中原湖北而來,我來這上海是為了掏取真金,如今來滬已三年有餘,還不曾掏得一塊銀子,實乃慚愧,慚愧啊!”
醉驢剛說完,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這女人衝到醉驢身邊便揪起了他的耳朵,罵道:“還掏取真金?老娘跟你來上海都三個年頭了,身上一個籽也沒存下來,我幹脆回濟南老家得了?”
醉驢道:“娘子莫急,莫急呀,真金乃你我二人共同奮鬥,齊心協力,方可掏得,少了娘子,夫君一人哪能掏回那真金呀?”
黃山跟紅衣女子在旁邊聽得哈哈大笑。
醉驢聽這兩人都在笑他,酒勁一下子下去不少,這才知道是認錯了人,便連忙向紅衣女子和黃山道歉:“這是我家娘子馬彬,方才在下誤入到你們的屋子,冒犯了姑娘,打擾了二位的好事,還對這位大俠動了手,失禮,失禮了啊!”
黃山倒是嗬嗬地問道:“這位壯士來自湖北何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