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田七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裏,他要去往何處,恐怕是沒有人能夠知道的,就連楚嘯天也不可能知道。長龍幫是他一生的心血,可就這樣被一個小毛賊輕而易舉的搶走了,如今這小毛賊已是道裏實力顯赫的大人物,他怕是又要用一生的時間才可能搶回長龍幫,但一個人又能有幾個一生呢?
霍田七這幾年來一直退隱於江湖,他從不拋頭露麵,往昔的風光日子已經不複存在了,俗話說得好“虎落平陽被犬欺”,霍田七也是個愛麵子的人,他就算是被世人忘記得一幹二淨,也不願被“狗犬”所欺,更不願被人嘲笑了,所以他寧願歸隱,就連見楚嘯天一麵也得把時間選在午夜,還要是在偏遠的海邊。
霍田七偶爾出入江湖,也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讓人不可思議。
楚嘯天那一雙殺人的目光又死死地鎖定在了遙遠處的海麵上,他觀望了很久,直到那海麵慢慢地變得模糊,慢慢地變成一條微弱的線,他還是用力的去觀望,直到那條小船消失在了海麵線的那頭。
楚嘯天這才回過頭,慢慢地回到了他的城堡。
楚嘯天又去了密室,今晚是個難得的夜,用不著去睡覺了。他在密室裏又練起了武功,一種叫作“天魔神功”的武功,他已是一個老頭子了,卻那麼用心地去練功,他練功的時候就又像一個小夥子了。
不知不覺地,好幾天的時間都已像流水般地逝去了,不留下一片痕跡,而上海的冬天仿佛來得特別的早,那秋天都還未曾離去,寒意就已早早地襲了來,給那些來上海掏金的人兒的心頭又蒙上一層厚厚的烏雲。上海就像是一座圍城,城裏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卻急著想進來,城裏的人羨慕城外的安逸,城外的人卻迷戀城裏的物質。上海縱然是一座在全世界都十分耀眼,十分璀璨的明城,但一些人兒卻並不太留戀這裏,他們還是深深地懷戀著家鄉的那片故土。想當年,為了生存,為了人生,為了理想,他們來到了上海灘,可如今,不管混得好,或者是不好,他們都十分渴望回到故土走一走,看一看:和兒時的玩伴到故鄉的小河裏一起暢遊,一起偷村裏的桔子,桃子,一起扯地裏的花生,一起到山裏的石縫裏捉迷藏,或者索性就抓起一把故鄉的黃土放進嘴裏,嚼起來肯定是別有一番風味。
可如今,黃山還不能回去,他還需要在江南呆上幾年,至於是什麼原因,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許因為他是一個浪子,喜歡四處漂泊;或者他就喜歡這江南的雨霧,這流瀝的霧水才符合他的性格;再或者就是因為他還沒有混出什麼名堂出來,無臉見父老鄉親。
自上次在中山醫院門口了結完了湯奔的情事,大家都各自散了。湯奔把白嬌嬌帶回了蓮花道場。木亦俠也回公司上班去了。黃山則回到了他在浦東郊外的空房子裏,一個人靜靜地想一些事情。
黃山好久都沒有回公司了,他是該回去看看。想當年協助徐總弄出一個製造礦山機械的廠子不是一件易事,如今,廠子做起來了,他也就沒有了發揮的空間,他很想自己出來做一點事情,做點小生意,或者就和湯奔一樣,也去開個武館。
乘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黃山早早地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