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磨磨蹭蹭的將一頓簡陋的早餐吃成了豪華套餐,一吃就吃到了中午時分,他實在是閑的沒有什麼事做,隻好將手中的酥餅當做了龍肝鳳膽來吃,細細的品味酥餅中,寥寥幾粒芝麻的香味。
噠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很快就衝到了客棧的外邊,而且很快就傳來有人下馬的聲響,這證明不是野生的馬群。
為什麼會說起野馬群呢,是因為這個地方雖然荒蕪,蘇白卻還真見過幾次野生的馬群,而且認識那個馬群中的馬王,因為他給馬群喂過水。
他還記得第一次那匹血紅色的汗血寶馬打著響鼻,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的時候,心中的那種喜愛,不過後麵卻還是讓它離開了。
馬王記恩,在後麵的幾年斷斷續續的來看過他幾次,有時候單槍匹馬,有時候帶著一眾手下,不過時間大部分都是半夜,而且是沒有外人的時候。
搖了搖頭,晃去了心中的小心思,蘇白的眼睛微微亮起來,他隨手就將茶壺推到一邊:“終於有點事情做了!”
通過他對於馬蹄聲的判斷,這群人的數量一定不會少,雖然在沙漠裏麵行走,駱駝才算是最好的穿行工具,但是在這個邊緣地帶,戈壁灘上,駿馬的速度卻要高出駱駝一大截。
而利用駿馬來去如風的這個特性的人,一般都是沙漠中間惡名昭著的沙盜群體,這些家夥不事生產,專門找過往的駝隊、商隊下手,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玩的順溜,他們呼嘯而來、呼嘯而去,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巢穴。
沙盜和駝隊、商隊是死對頭,一見麵就眼紅,到了一塊肯定是打生打死的,不過這些恩怨糾紛和蘇白都沒有關係,來到他這裏的都是他的客人。
胡楊木的土黃色大院門很快就被推開,一個塊頭簡直能夠和狗熊有的一拚的大漢低著頭鑽了進來,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很寬闊的大門,他還要低著頭才能夠進去,足夠說明這個大漢的身量極高。
而且大漢的身體將院門堵得一點縫隙都沒有的樣式,同樣說明了大漢的身體雄壯。
這個人蘇白卻是認識的,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大門,嘴裏大聲的叫嚷著:“大棕熊,你可小心點,別把我的院門給擠掉了!”
精赤著上身,全身都是肌肉疙瘩的壯漢,此時剛剛進了院門,一聽到蘇白的叫嚷,抬起了頭,好大一把絡腮胡子!他的兩個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一樣,樣貌凶惡,簡直可以止小兒夜啼。
“蘇小掌櫃,你這可是說笑了,看你這四指厚的門,用的還是最為堅硬的胡楊木的整塊木頭,我棕熊的身板可還沒有練到這個程度哩。”大棕熊聲音低沉厚重洪亮,震的院子裏麵一陣嗡嗡嗡的作響。
“想要破開你這個大門,莫不是的將外門硬功練到大成境界,或者是內家功夫練到化境才行吧,哈哈,你這小子,淨拿我開玩笑,我們來這裏可是給你做生意的!”
大漢大聲說著往裏走,他的腿長步子又大,三步兩步帶著一陣風兒就走進了大堂,靠著蘇白旁邊的凳子就坐了下來。
蘇白聽到凳子發出一陣牙酸的不堪重負的聲響,眼睛又往凳子瞄了又瞄,好在他大堂中的凳子倒也不是偷工減料的貨色,堪堪承受得起大漢的重量,他這才噓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再跑到幾百裏之外去扛木頭。
“嘿嘿嘿嘿”蘇白幹笑幾聲,卻也不再糾結這些事情。
他伸出手指頭敲了敲厚實的桌麵,轉口說道:“事先可和你們說了,我這裏的生意隻賣水,不賣消息,至於什麼時候有商隊路過,什麼時候有商隊回來,我是一點都不知道的。至於水嘛,要多少有多少,隻要你能夠喝的下!”
大棕熊惱火的看了蘇白一陣,大手拍了一下桌子,蘇白放在桌上的茶壺直接被震了起來,大聲的叫嚷著:“那還囉嗦什麼,快點上水!老子喉嚨都冒煙了,真是個難纏的小子!誰不知道你蘇小掌櫃既黑心又口風緊,想從你口中得到點什麼消息比登天還難哩。”
蘇白隨手將震在半空的茶壺撈在手中,誇張的叫著:“什麼叫我黑心,什麼人這樣編排我,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