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回到跑車裏,沈維霆雙目寒冷的再次抬頭看了眼阮一程房間的窗戶。
如果說姓阮的和景恬被綁的事情無關,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不僅是對前者的多疑,更是一種直覺,屬於男人特有的第六感。
無論景恬在阮一程的心裏有沒有位置,作為朋友,在初聽說她出事時,眼底怎麼可能毫無波瀾,他的緊張有些太假。
“沈總,我到了,看到你的車了。”
手剛剛按下汽車一鍵啟動的快捷鍵,阿金的電話又來,呼吸有些急促的說道。
“來得正好,給我查查阮一程最近一個星期的通話記錄,然後找人盯著他,隨時報告他的行蹤。”
沈維霆從慕邵東的嘴裏學會了使用通話記錄,現學現賣,再次將這種方法使用到了阮一程的身上。
他相信,除非事實真的如後者所表現的,並不知情,否則他就肯定能抓到一些有蛛絲馬跡。
如果真的如他所料,景恬是由阮一程策劃綁架的,那麼現在他的行為完全是在打草驚蛇,可是這正是沈維霆的另一個策略,引蛇出洞。
他已經明確告訴對方了自己的猜疑,他不相信對方會仍然保持沉著冷靜,沒有進一步的安排。
“是。”阿金沒有靠近跑車,點頭應答,直接轉身去完成沈維霆的命令了。
……
在G市東郊的某個廢舊工廠裏,一個體型精瘦,目光有些委瑣的男人正滿臉討好的靠近另一個體型健碩的胖子。
“老大,那個人打電話來了,說咱們的行動已經暴露,讓咱們放了那個姓景的女人。”他邊說著,雙眼邊掃了掃不遠處的生繡鐵門。
“放了?我們兄弟倆提著腦袋才綁來的人,錢沒見著讓放人,放什麼屁。”胖男人粗聲粗氣的冷哼,用力的在地上吐了口唾沫。
“那接下來怎麼辦?沈家三少可不是一般人,不好惹啊。”瘦子聽到老大的話,立刻堅定的點頭附和一下,但又擔心的問道。
“怕什麼,拿到錢咱就跑路,任他沈維霆再厲害還能一手天了?再說,這個世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難道你不想要那一個億了?”
胖子嫌棄的暼了暼眼,用力的咬了咬牙,是在激勵他,更是在激勵自己似的說著。
一個億,那可是一筆數都數不清的天文數字,瘦子的眼裏瞬間金光四射,用力的咽了口口水,不再質疑。
“去,看看那個女人怎麼樣了,咱為的是錢,別讓她有什麼閃失,否則出了人命就真麻煩了。”
胖子雖然說話粗魯,可是心思也算縝密,用嘴努了努鐵門的方向,對瘦子命令道。
“好。”瘦子立刻點頭領命,晃悠著身子走了過去。
鐵門是由鐵鏈綁著的,需要繞兩圈才能徹底打開。
隨著“吱呀”的刺耳開門聲,裏麵的人因為突然的光線射進來忍不住將圓睜的雙眼微眯了一下,以便能盡快適應。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和沈維霆真的沒有關係,你們綁架我根本威脅不了他。”景恬略顯疲憊的聲音響起,每次看到鐵門打開都會重複的說道。
“別騙我們了,你是姓沈的合法妻子,怎麼可能說是沒關係,真是不理解你們這些有錢人,越多金越吝嗇,難道那些紙幣比命還重要嗎?”
瘦子冷哼著在門邊拿了個水壺提進去,往景恬麵前的鐵缸裏倒了半缸水。
整個屋子漆黑一片,是個完全的密室,沒有窗戶,燈也是壞的,想看東西隻能靠開著門借助外麵的光才行。
“你說什麼?合法妻子?”
景恬完全搞不清楚自己被關在這裏多久了,她一直以為抓她的人是誤抓,直到有次聽他們打電話說是沈家三少,她才大致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遭遇的原因,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把她的底細摸得這麼清楚。
不對,自己和沈維霆領結婚證,這個世界上的人知道的人並不多,對外界也沒有公開,是很保密的,他們怎麼會知道?
“怎麼,你還要否認嗎?”
瘦子不以為然的咂了咂嘴,蹲下身子將鐵缸送到了她的嘴邊。
說實話,景恬被抓起來後,除了手腳被綁著,吃喝倒是沒受一點約束,瘦子總會時不時的進來喂她喝水吃麵包。
本來開始她是很排斥的,可是在聽到他們和沈維霆的通話瞬間想通了,人是鐵飯是鋼,沒有力氣怎麼逃跑,怎麼等到援兵的到來?
大口的將缸裏的水喝盡,景恬用力的伸了伸因為曲坐時間太長而有些發麻的身子,冷聲說道:“我要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