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
他從那頭的窗戶暴怒的衝到了景恬的麵前,伸手握著她的脖子將她凶狠的壓在了牆上。
因為情緒過於激動,以至於他的眼睛再度充血,用力收緊的五指骨節寸寸失血。
“你知道我一直在克製自己的情緒,想要跟你好好談嗎!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我好好跟你解釋嗎!你知道我在醫院不離開,就是一直在等你來嗎!”
景恬被他扼住了脖子,不敢亂動,呼吸漸漸發緊。
“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直接就遞給了我一紙離婚協議!你是不是認為我沈維霆是你養的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沈維霆!”景恬聽著沈維霆充滿了恨意的話,也瞪大了眼:“到底誰對誰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什麼時候沒問,什麼時候沒說,可是你又給了我什麼答案!你不覺得你自己太過分了嗎!”
沈維霆逼近景恬,放開了握著她脖子的手,改為捏緊了她的肩。
兩人幾乎麵貼麵,呼吸濁亂。
“過分!比起你對我做的,我這點怎麼能算上過分!你不是看到我就要跑嗎?你跑啊!看你能跑到哪裏!我告訴你,隻要你敢走,我立刻讓你的家人,你在意的朋友,統統跌入地獄!你要試試嗎?”
“沈維霆!”景恬難以控製情緒,放聲吼了出來:“你要敢這麼做,你信不信第二天你就能看到我死的頭條新聞。”
“啊——!”
沈維霆被景恬的一個死字堵住了嘴,心頭那陣撕裂的疼痛讓他瀕臨失控,痛呼出聲。
衝動之下,他一拳砸向了距離景恬隻有兩厘米的牆。
瞬間,景恬察覺幾滴溫熱的水滴濺到了自己的臉上。
霎時間,辦公室內陷入了死寂。
外麵的秘書們聽聞裏麵過大的動靜,紛紛不安。
連楊柳也是一臉急色,不知道該怎麼辦。
整個辦公室充斥著著緊繃壓抑,以及一股看不見的恐慌。
景恬的目光直直的望著沈維霆直到臉上的溫熱漸漸失溫,她顫動著睫毛,緩緩沉下眼睛。
還沒看到什麼,暴怒之後的沈維霆已經轉過了身,整個後背劇烈的起伏著,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她的目光順著他的後背往下遊走,一眼看到了他正在滴血的手。
鮮豔的血從沈維霆的指縫間流下,用著最荼蘼的顏色臨摹著它的修長勻稱。
她捂著嘴,突然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隻是顫聲道:“沈維霆,你……”
但是她的聲音未落,沈維霆就低吼了出來。
“滾吧!”
景恬聽聞這個字眼,未出口的話生生斷在了嘴中。
而後她木然的轉過身,哽著喉,緩緩往外走。
等到沈維霆聽到關門聲響起的時候,他猛地回頭,卻見身後空蕩蕩的。
隻有倒影在地麵的各種窗架陰影。
他紅著眼,咬著牙,深吸氣的同時,抬起另一隻手撫頭發。
一股難言的疼痛感湧上了心頭,讓他無法發泄,隻能默默忍受。
“沈總。”楊柳站在門外,輕手敲了敲門。
沈維霆回神,被痛楚覆蓋的臉上浮現了近乎麻木的淡漠。伸手扯過一張紙,將另一隻被鮮血裹滿的手擦幹淨,一邊擦一邊答:“進來吧。”
楊柳提著藥箱推開門走了進去,見沈維霆倚在辦公桌邊,低著頭輕輕擦拭著指尖上的鮮血。當即衝了過去:“沈總,我來給你處理吧。”
沈維霆看著提著藥箱走進來的楊柳,擦拭的動作一頓:“景恬告訴你的?”
楊柳聽沈維霆平靜過得過分的聲音,輕輕抬頭:“是。”
沈維霆扔掉了紙巾,抬起了手。
楊柳將藥箱放在辦公桌上,打開藥箱為他清洗傷口。上了藥之後,她拿出繃帶纏了幾圈,才道:“沈總,這幾天盡量避免使用左手。”
沈維霆的心思卻不在這裏,聽聞楊柳的話,他輕聲問道:“她出去之後,是不是就離開了?”
楊柳知道那個她是指景恬,低聲答:“是的,夫人直接回了三十二樓。”
“我知道了。”沈維霆見包紮好了,收回了手。
楊柳收拾好藥箱,準備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忍不住問道:“沈總,人事那邊需不需要通知一聲?”
雖然景恬說自己已經遞了辭呈,但是隻要沈氏不放人,她還是有辦法不讓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