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剛亮,整個世界還沒蘇醒時,景恬已經醒了。
她抱著趴在沈維霆的臂彎,望著被窗簾擋住的窗外。窗簾並非密不透風,從細微的縫隙中她能看到外麵微亮的光芒。
今天,是莫老二審的日子。
如果張先生那邊讓人拿不出實質的證據,莫老就要被定罪了。
沈維霆翻了個身,摸著她的手臂有些涼,微微翕開了一條眼縫,牽起被子朝她後背搭去。
景恬感覺後背有動靜,動了一下身子。
這個動作,讓沈維霆睜開了眼。這才發現她已經醒了,臉上沒有一點睡意。
“這麼早就醒了?”
景恬靠他近了些,將自己整個埋入了他的擁抱中。
“怎麼了?”沈維霆看出她有心事,收了收力,緊緊抱住了她。
景恬將臉貼在他的胸膛,這樣的溫暖,才讓她稍微安定了下來。
“今天是莫老二審的日子。”
沈維霆一下子明白了,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你在擔心莫老會被判罪?”
景恬點頭:“莫老對我不錯,而且之前也很幫我,我明知這件事他是被無辜牽連,卻沒有辦法幫他澄清,還是有些難過。”
沈維霆歎了一口氣,出聲道:“這件事不隻是你,可能連張先生都插不上手。雖然我不知道利凡盛為什麼要對付莫老,但是我覺得利凡盛也不會輕易讓他死。我感覺利凡盛似乎想要從他身上拿到什麼東西,現在還沒得手,所以一直在等。”
景恬聽著沈維霆的推測,心裏騰起了一絲希望:“這麼說,莫老這次未必會有危險。”
“對。”沈維霆點頭。
“你怎麼感覺到利凡盛在找什麼東西呢?”景恬不解。
“直覺,之前我聽阿東說,利凡盛曾在A市呆過兩年,但是他的履曆上卻沒有寫過這一經曆。我猜,要麼這段時間他默默無為,要麼這段時間做了大事。現在看來,後者更多。”
景恬一愣:“大事!”
“現在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但是我相信調查下去總會知道的。”
景恬默默的點頭。
兩人相擁著躺了一會兒後,早起去吃早餐。酒店的早餐比較豐盛,在他們用餐的時候,服務員還將兩人昨晚叮囑要幹洗的衣服都拿回來了。吃完飯後,兩人換上就出門了。
阿金已經等在了樓下,見到兩人走出來,主動為兩人打開了後座的門。
沈維霆讓景恬先上去,自己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上了車。
“昨晚有什麼新情況嗎?”
“沒有,醫院風平浪靜。利凡盛自己一整晚都呆在一個部長的家裏,沒有出過門,他的人也沒有動。”
“這麼平靜。”沈維霆見景恬認真的聽他和阿金的對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給予她一份安心。
景恬看了一眼沈維霆,輕輕彎唇。
阿金目視前方,平淡回答:“對,我盯了他一夜,直到我十分鍾之前離開,也沒動靜。我讓我的人接替我繼續盯著,有動靜他會聯係我的。”
“嗯,好。”沈維霆點頭:“直接去醫院吧。”
抵達醫院,清晨的醫院人滿為患,擠滿了很多不知道從哪裏趕來看病的人。他們的車開不進去了,隻能勉強停在街邊。
沈維霆牽著景恬走下車,見到前方宛若街市的人群,他握緊了她的手,叮囑道:“不要鬆手。”
“嗯。”景恬看著那群擠來擠去的人,點頭回應。
阿金護著他們往裏走,住院部在門診大樓後方,他們必須要從在門診大樓排著隊的人群中穿行。
“哎,你們說慘不慘,我家孩子昨天讀書還好好的,今早就高燒了,去我們的小衛生院沒用,這麼淩晨我就趕過來了,但是沒想到掛個急診還那麼多人。”
“我們家也是孩子發燒,真是急死我了,我孩子才兩歲啊。”
“我是我們家婆婆出事了,昨天去出活,結果突然就倒在了地裏。直到下午我們去找她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昏迷了半天了,剛從別的醫院轉過來,人才送進去我才來排隊掛急診。”
“你說真是怪啊,怎麼醫院的人永遠都那麼多……”
景恬在沈維霆與阿金的護送下往前走,還將四周的人的對話給聽了進去。對啊,醫院永遠都是人滿為患,幾乎沒有清冷的時候。
想到這裏,她不自覺的握緊了沈維霆的手,在意外與明天誰會先到的未知中,她不能預先做好萬全準備,所以她必須要把握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