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個保鏢不敢離開沈維霆,一前一後的保護著他。

“景恬?”沈維霆不敢動她,怕她身上有不能挪動的傷,隻敢顫抖著手替她擦去臉上的血痕。

景恬的頭腦昏沉得厲害,掙紮了好一陣才費力的撐開了眼皮。眼睛卻看得不是太清楚,感覺四周血茫茫的。

“維霆。”

她的聲音輕若蚊音,如果不是沈維霆靠她得近,幾乎聽不到。

“我在,我在。”沈維霆立刻回應他,指尖小心又溫柔的摸著她的臉。

感受到了臉上的撫摸,景恬拚盡全力道:“爸爸……爸爸呢?”

沈維霆看著旁邊的景意,他的身下已經暈染開了大團大團的血漬,縱然阿金努力止血,卻依然沒什麼效果。那張臉,在一片鮮血中,慘敗得沒有人色。

可是他不敢說實話,隻能安慰她:“爸爸在旁邊,受了點傷,昏迷著,你放心救護車很快來了,你們都會沒事的。”

景恬的意識很虛弱,聽完了他的話後直接昏死過去。

沈維霆喉嚨裏發出一記抽噎,眼眶猩紅。他咬緊了牙,不肯掉下眼淚。

幽深的眼睛此刻沁了血,仿佛血月那般詭異。他衝兩個保鏢後:“你們去附近看看,看到可疑的人能帶走就帶走,不能帶走就殺了!”

保鏢聽著他殺氣淋漓的聲音,不敢遲疑,立刻就朝下方跑去。

阿金聽著沈維霆凜冽的聲音,忍了又忍,才沒跟上去。

十分鍾後,最近醫院的救護車才姍姍來遲。抵達之後,上麵的醫生與護士火急火燎的下來,將昏迷的景恬與景意一起送上了救護車,隨即馬不停蹄在車上就開始救治。

沈維霆作為家屬,懷著恐慌在旁作陪。

而阿金等在原地,與慕邵東的人碰頭後,讓對方留下兩個人在這裏等出去搜找的人,自己則領著其他人追趕救護車去了。

在兩個保鏢正在極力找尋可疑蹤跡時,先前離開的人已經穿過了一大片麥田,來到了另一條蜿蜒在山腰上的公路。那裏停著兩輛車,一輛轎車,一輛房車。

房車前四名殺氣騰騰的保鏢在護衛,見到他回來後,轉身敲敲車門。

“利先生,我們的人回來了。”

房車內,利凡盛赤著上半身,光滑的皮膚表麵起伏著紋理清晰的肌肉線條。他挺直如鬆的坐著,等著醫生包紮好取出子彈的傷口。

聽聞外麵的聲音,他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戾氣。

“讓他進來彙報。”

“是。”外麵的人打開了房車車門,讓回來的那個人進去。

回來的人弓著身走進去,低眉彙報:“利先生,我們的計劃成功了,景意間接死在了沈維霆手裏,現在沈家與景家的關係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牢不可破,我們就可以直接對他們兩家下手了。”

利凡盛聽聞他的話,滿意的笑了:“很好,這次做得幹淨利落,沒有留下痕跡吧?”

“是,這點我敢以我的人頭擔保!”那人答得很肯定。

“你是親眼看到景意死的?”利凡盛挑眉,再度確認。

那人想了一下,道:“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當時景意為了保護一個女人當即連同那個女人一起被炸飛,而且落地的地方就已經是血肉模糊。我猜他,肯定是不行了。”

“女人?”利凡盛揪出這個措辭。

“是的。”那人點頭,回憶了一下後,又答:“那個女人好像是她女兒,我一直聽沈維霆叫她景恬。”

“什麼!”利凡盛聞言,猛地起身,臉色劇變。

正在包紮傷口的醫生見他猛然起身,剛止住血的地方再度滲出血,當即肅了神色:“利先生,請您不要動。”

“滾!”利凡盛推開醫生,大步走到那個人的身前,居高臨下的質問:“你再說一次,那個女人叫什麼?”

那人聽聞利凡盛陰沉沉的語調,心裏頓時生出畏懼,忐忑答:“叫景……景恬。”

利凡盛彎腰,從他後腰拔出了他的槍。

“利先生!”那人察覺不對,抬起頭想要辯解。

但是卻對上了利凡盛殺氣彌漫的眼睛,與黑洞洞的槍口。

利凡盛二話不說,直接爆了他的頭。

那人連痛呼都來不及,就死透了。

醫生看到這樣的場景,倒吸了一口氣。

外麵的人聽聞裏麵的聲音,打開門正要衝進來,卻見利凡盛一臉煞氣,持槍對著那具屍體又開了槍。

“砰砰砰……”

連續幾聲槍響後,槍內的子彈被耗盡。

那人也失去了人狀,變成了一堆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