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現在幾乎身無分文,銀行卡裏隻有幾百塊錢,如果躺上三五天,估計爬起來就得喝西北風。
他外麵倒有不少債務,都是別人欠他的。
其中有一個《血戰春秋》劇組欠他的最多,一共一萬一千多塊錢,他在那劇組呆了兩個多月,死了幾十回不說,有時候還幫助搭設臨時設施。
記得當時劇組負責招募臨時演員的副導演姓劉,叫劉誌堅,當時講好的去年年底給錢。可是,半年過去了,他一毛錢都沒有拿到。
除此之外,還有一兩家劇組也欠他一點錢,不過,都是一兩千的,並不太多。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楚天風前世是偷神,憑借其神乎其神的隱身功法,還有高超過人的陣法技能,他光顧過許多修真門派或名門望族,而且很少失手。
是以,他前世可以說富甲天下,甚至比一些名門大派都富有。
說實話,像現在這種窮得叮當響的日子,他很不習慣,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這麼窮,更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如此喜歡錢。
如果可以,他都想再重抄舊業,當一當梁上君子了。
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裏是法製社會,不但不能隨意殺人,偷竊同樣不允許。
更何況,他如今也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修為,偷雞都比較困難,更別說技術含量更高的偷錢了。
因此,他不能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哪怕隻有幾百塊!
沒辦法,蒼蠅也是肉啊!
所以,他不顧嚴彬的勸阻,匆匆走出工棚區,走向臨時辦公室。
七月的晌午,天氣較為炎熱,即使有風,也像從火爐裏吹出來一樣,帶著一份燥熱,一份不安。
陽光像空中潑下的白色粉末,均勻的撒向大地。於是,地上一片白花花、亮閃閃,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喲!這不是那誰誰誰,楚大公子嗎?”剛走出幾十米,耳邊忽然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楚天風轉過頭。
隻見右側七八米外,有兩個男青年斜靠在牆角下。
其中一個留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馬臉,丹鳳眼,兩道劍眉如刻,一張嘴唇如雕,穿著短袖花襯衫配牛仔褲,看上去比較帥氣。
另一個為國字臉,鷹鼻闊嘴,滿臉青春痘,穿紅T恤黑色休閑褲。
兩人手中都夾著一支香煙,姿勢很是銷魂。
這兩人楚天風都認識,馬臉叫彭永亮,國字臉叫袁起,跟他一樣,都是龍套專業戶,雙方多次在同一個劇組。
這一次也不例外,彭袁二人與楚天風同一天進入劇組,住的是同一個工棚。
所以說,彭袁二人與楚天風有很多共同點,甚至,彭永亮和楚天風還同時喜歡一個女孩,一個叫許嫣的女孩。
“有事?”楚天風真心不想搭理這兩個二貨。
誠然,他與彭永亮二人相同的地方很多,不過,他們的關係卻並不太友好。
彭袁二人是豎店當地人,平日較為囂張跋扈,膽大妄為,經常訛詐像楚天風這樣的外來戶。而楚天風脾氣比較倔強,向來不願接受彭永亮等人的“保護”。
再加上許嫣的原因,雙方的關係可想而知。
可以說,他們之間是小磨擦天天有,大磨擦三六九。
昨天,楚天風更是搶了本該屬於彭永亮的死,讓彭永亮老大不痛快。
“昨晚死得爽不爽?”彭永亮從鼻中噴出一團煙霧,聲音也似乎從鼻腔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