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真摔(1 / 2)

半弦月,冷冷的月。

半天星,冷冷的星。

一灘平靜的湖水,一排喧鬧的木船。

楚天風等十餘人呆在其中一艘木船上,拍攝尚未開始,大多數演員的臉上寫滿興奮。

楚天風獨自站在船頭,望著滿天星鬥,感慨萬千。

不知道藍月星在哪一個角落,更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雖然那裏有殺戮,有死亡,但是也有修煉,有長生。

而這裏,表麵上很平靜,很祥和,卻同樣有競爭,有血腥。

楚天風因此明白一個道理:實力,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東西。

沒有實力,就沒有話語權,連彭永亮這種螻蟻都可以指著他鼻子大喊大叫。

一般人可以用金錢或地位武裝自己,增強自己的軟實力。

而楚天風不同,他前世是一個修士,他可以更直接,用法力武裝自己!

他決定了,以後要努力修煉,不為別的,隻為了尊嚴,為了不受彭永亮這種小癟三的欺淩。

夜風吹過,帶著微微的清涼,也帶著微微的惆悵。

“想什麼呢?”向彥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他穿著士卒服飾,手裏拿著一杆長槍。

楚天風歎了歎氣,轉過身麵向向彥平。

向彥平上下打量了楚天風一番,揶揄道:“還別說,你穿上這校尉服,逼格立即上升了不少。”

“路人甲上升成路人乙?”楚天風苦笑。

說實話,他對演戲沒什麼興趣,隻是迫於生計,聊以混口飯吃而已。

“哈哈,別灰心,你比我們強多了,我們打拚了這麼多年,依然還是路人甲。”向彥平向遠處一個中年男演員一指,“全恒昌,跑了十多年龍套,至今還是路人甲。”

楚天風心中閃過一絲無奈,問道:“你呢?”

“我跟你一樣,上大學就開始跑龍套,到現在快七八年了。”向彥平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瞧我們這身破爛,全身上下加起來都不到一百塊。”

“咱們的頭盔和長槍貌似很值錢,我記得張導說過,一件一百塊,若有損壞,照價賠償。”楚天風不由跟著吐槽。

向彥平把長槍往甲板上一頓:“這幫孫子屁屁確實很黑。”

“好在這玩意質量不錯,不容易損壞。”楚天風撫摸著他的佩劍。

劍身很輕,像是鋁製品,表麵倒是非常光亮,月光下陰森森的。

“誰說不容易?”向彥平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個青年男演員,“今天上午韓新文那小子就弄斷了一根長槍,老老實實交了一百塊。”

“不是吧,這麼衰?”楚天風嘴角微微翹起。

那長槍是木棍所做,直徑達五公分左右,一般情況下可不容易折斷。

“他們閑得蛋疼,用長槍玩撐杆跳,結果把長槍給撐斷了。”向彥平大笑。

正在這時,附近的一艘小船走出一名男子,手裏拿著一塊黑白相間的板子。

場記板,即使在夜裏,楚天風等人也能認出。

“好了,場記來了,準備開拍。”向彥平高聲喊道。

眾人高聲響應,勉強打起精神,各就各位。

船上陸續升起幾麵旌旗,同時不知從哪裏傳出陣陣鑼鼓聲,震耳欲聾。

片刻後,楊易等人也相繼出現。

“全體注意,全體注意,第十五場第四鏡第一次,開拍準備。”楊易拿著一個高音喇叭,聲音在夜空中異常響亮,“三、二、一,A!”

霎那間,無數火箭射向木船。

那名中年男演員全恒昌從船身上拔出一支火箭,插在胸口,然後“啊”的一聲慘叫,倒在甲板上。

向彥平滿身血跡衝到楚天風身邊,大聲喊道:“大人,我們被包圍了,怎麼辦?”

楚天風正待回答,耳邊卻傳來楊易的高音喇叭:“Cut!”

眾人連忙停住,疑惑的看向坐在對麵船上的楊易。

“那個兵。”楊易指著向彥平,滿臉激憤,“對,就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被包圍了?知不知道你馬上就會死?”

“你應該有些害怕,應該緊張,充滿絕望,而不是喜悅、興奮!NG!”楊易氣惱的丟開手中的喇叭。

向彥平吐了吐舌頭。

“鬱悶,害我白死了一次。”全恒昌熄了火箭爬起來,低聲抱怨。

常人對死比較忌諱,而這些演員則不一樣,他們對死都看得很開,不在乎什麼死不死,隻在乎死過之後有沒有錢。

“對不起,不過,誰讓你表演得那麼賣力?摔得甲板上咚咚響,小心把船撞壞了,咱們可賠不起。”向彥平笑了起來。

那些木船都隻是道具,並不是真正的木船,做工可想而知,要是撞壞了,估計他們一年都白死了。

“你以為我想啊?不知道哪個家夥把水倒在甲板上,我是真摔!”全恒昌揉著手肘,憤憤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