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店鎮,一輛紅色跑車鬱悶的行駛在同樣鬱悶的大街上。
豎店鎮本來不大,占地不過十幾平方公裏,從鎮頭開到鎮尾,即使加上等待紅綠燈的時間,也不過十幾分鍾。
但是,這輛跑車卻開了大半個小時,它一直走走停停的,每次行駛,一般不超過一個街口,每次停止,卻有好幾分鍾。
車裏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她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拿著一個望遠鏡。
花舞!
明麗的花舞,鬱悶的花舞。
她不能不鬱悶,自從那天晚上在名人會所與楚天風不告而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她每天都要撥打那個電話,早上起床時撥一遍,晚上睡覺前再撥一遍,白天有時候想到了,也得撥一遍。
可是,那個電話再也沒有撥通過,手機裏永遠傳來那機械般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她真的很擔心,這麼多人都在找他,而他身上還有傷,不知道怎麼樣了。
每次想起楚天風抱著方便麵到處找水的樣子,花舞心裏便覺得很疼,很疼。
“請問你們這裏有開水嗎?”
“茶水也行。”
……
楚天風那無奈、落寞的眼神,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裏。
她想找到他,迫不及待的想見他。
自從昨天傳出楚天風現身豎店的消息,她便不厭其煩的在鎮子各個角落轉悠。跑遍了全鎮的街頭巷尾,跑遍了全鎮的大大小小劇組。
又是一個街道,鬱悶的街道。
花舞踩住腳铩,隨意拿起望遠鏡。
忽然,她的手一陣顫抖。
她看到了彭永亮,看到了袁起!
她當然知道那消息是彭永亮散播的,她為此還到處找彭永亮,可這廝平時老愛在她麵前晃蕩,這兩天卻似乎跟她玩起了捉迷藏,到處都看不見他的蹤影。
此時,這兩人站在一家蛋糕店門口,正在挑逗一個賣蛋糕的女服務生。
終於找到了!隻要找到彭永亮,就相當於找到楚天風!
她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放開腳铩,取而代之的是一腳大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轟的一聲便朝彭袁二人衝去。
彭袁二人正在興頭上,猛然聽見發動機的轟鳴聲,回頭一看,不由亡魂直冒。
他們嚇得趕緊往店裏跑,一邊跑,一邊向後看。
彭永亮眼尖,他首先看到紅色跑車那熟悉的車牌,接著又看到跑車裏熟悉的花舞。
“花美女,我不敢了,下次真不敢了!”彭永亮雙手亂搖,他以為花舞是看不慣他們撩妹,想開車撞他們。
嗞——
跑車發出刺耳的聲音,刹停在蛋糕店門口。
呯的一聲,車門被踹開,花舞幾乎是跳下車的。
“給我出來!”花舞指著彭永亮嬌聲喝道。
“花美女,有話好說。”彭永亮戰戰兢兢的指著跑車,“我可以出去,不過你得先把車子熄火。”
看到兩人膽戰心驚的樣子,花舞不由翻起大白眼:“鬼才撞你們,快點出來!”
但她還是轉身走回跑車,熄火後拔出鑰匙。
彭袁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換回一副嬉皮笑臉,殷勤的走到跑車旁。
“花美女,你找我?”彭永亮撫摸著自己的小心髒。
花舞看了看四周,低聲問道:“你見過楚天風?”
跟梢的倒有幾個,不過離她都很遠。
“當然見過,我們還差點被他打死了。”彭永亮一甩頭,“不信你問袁起。”
袁起連忙說道:“不錯,前天晚上,我們在一夜舞廳附近碰到他的,當時我們也正在撩妹,楚天風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了我們一頓。”
花舞不由噗哧一笑,旋即又覺不對:“哪個舞廳?”
“一夜舞廳。”彭永亮說道,“就是車站門口那家,你要不信,我這還有照片。”
說完,彭永亮拿出手機,一番查找,果然找出兩張照片。
雖說一張是背影,一張是側臉,而且都照得比較模糊,但是,熟悉楚天風的人一看就知道,那的確是楚天風。
“見鬼!老實說,這兩張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花舞將手機丟回。
“當然是前天晚上照的。”彭永亮信誓旦旦的說道。
“前天晚上車站那邊電纜線被挖斷,那一帶全部停電,你跟我說說,照片中那路燈又是怎麼回事?”花舞雙手抱在胸前。
“啊?”彭永亮回頭看向袁起。
袁起也慌了神,不知所對。
“是不是你記錯了?”彭永亮尷尬的轉過頭看向花舞。
花舞一聲不吭,雙眼緊緊的盯著彭永亮。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也許楚天風是大前天晚上經過那裏。”彭永亮撒謊的功夫倒是不錯,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