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城東邊一座濃樹環繞的宅院,一身形頗為狼狽,衣衫似乎被利刃多處劃破的青年竄進了一較為奢華的房間裏,房間裏,一身段較為高挑的男子正嗜血的摸著手中的長劍,一襲黑衣,留給人一個挺拔卻暗暗心懼的身影。
“二哥……”身形狼狽的青年喊道,聲音卻有些低,似乎很愧疚,抑或是在擔心著什麼。
“失敗了?”長衣男子沒有回頭,聲音非常淡漠,手指已是滑到了寒光閃爍的長劍劍端。身形狼狽的青年沒有回話,慚愧的低下了頭。
“就你一人回來?”長衣男子又道。狼狽青年依舊沒有回答。
“嗬嗬,我倒是小看李壞那痞子了,不僅僅從我‘文家衛’中救了唐淩姐妹,還將她們暗暗抓了回去。”長衣男子的冷笑聲猶如鬼魅,讓人聽之膽顫,狼狽青年渾身不由一陣哆嗦。
“你怕?”
長衣男子回過了頭,手中的長劍不知於何時已經到了狼狽青年麵前,嚇得他麵色蒼白,渾身戰栗,狼狽道,“二,二哥,我,我不怕。”
長亦男子的嘴角掠起了一抹冷笑,在那修長俊秀的臉龐之上,顯得有些令人膽寒,視線淡淡,長眉修長,似寶劍出鞘,殺意逼人。
怕是不怕,他豈會看不出來。瞳孔微縮,忽的一聲“撲”傳出,隻見其手中的長劍已是回歸到了牆壁上的劍鞘之中,那速度極為快,讓人簡直無法看清楚他何時出手,就如他剛才出劍,狼狽青年防不勝防。
見狀,狼狽青年心頭巨恐,他二哥文浩的劍法,的確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幾乎都快追上了他那離家闖蕩的大哥,‘迅劍’文修。
“三弟,說說吧,以你的修為怎麼會搞得這麼狼狽?”文浩坐到了精致的圓桌旁,悠閑的倒了一杯茶水,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這狼狽青年,正是從李壞手中逃脫的文濤,在外麵他是一個令人畏懼的青年才俊,修煉天才,可到了這裏,在文浩的麵前,卻隻能恭敬站立於旁,將來龍氣脈緩緩敘述。
文濤敘述的整個過程,文浩都是淡漠的喝著茶水,可聽到文濤中途,忽的長眉一凝,膽怯的文濤見狀,趕緊閉口。
“你說消息有誤?”文浩皺眉問道。
文濤遲疑著點了點頭,“我們到李家庫房之時,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我立馬感覺不對,可剛走出房門,便是看見過百的李家侍衛已經將我們圍困。”
“於是,我們交手了,‘文訊衛’拚死想殺出一條血路,可我沒有想到,李家的侍衛卻組織頗為嚴密,似乎受過訓練一般,在‘文訊衛’的強攻之下,絲毫不亂,反而輕易破了我們文家的‘訊鳶陣’。”
“我則是與李壞交手,但沒有想到那家夥並非表麵上那般隻是個繡花枕頭,刀法迅捷莫測,一番慘戰之後,我好不容易才得以逃脫。”
聽這些話的時候,文浩的眉頭一直都是緊皺著的,聽完卻是忽的展開,複歸為長劍之形,嘴角掠起了冷笑,“嗬嗬,我倒是小瞧李壞那痞子了。”
“你下去吧,這事不怪你。”
見文浩語氣緩和,文濤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他二哥冷酷狠辣,對親人也是毫不留情,上次追捕唐家姐妹失敗的文家衛,有幾個可是文家嫡係,可後者竟是眼皮也沒有眨,一劍穿喉,將十幾人全部處決。
想起那一幕,文濤依舊心有餘悸。惶恐的退走幾步,這才回過了頭,問道,“二哥,你打算就這樣算了嗎?”
“可能嗎?李家既然要趟這趟渾水,我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文濤冷笑了一聲,眼神銳利似刀,文濤目遇其上,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你先下去吧,我早已在文家外麵布置了不少文家衛,隻要有異動,很快就能傳進我的耳朵。”看了一眼膽怯無比的文濤,文浩似乎有些失望,淡淡的揮了揮手道。
文濤應了一聲,趕緊退了出去,與文浩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的神經都是繃著的,直到走出房門,才大大鬆了一口氣,有種回歸做人的感覺。
……
清水城一客棧前,一男二女閃現而出。
“大哥哥,這下安全了。”
大喘著香氣的唐宛送鬆開了雲旭和唐淩的手,小臉紅撲撲,顯然在剛才那番拚命逃命之下,累得夠嗆。
雲旭微笑注視著她,旋即伸手指了指客棧,道,“我開的房間在上麵,我們進去吧。”唐宛點了點頭,看樣子確實累的夠嗆。唐淩則是有些遲疑,見雲旭二人進入,微微遲疑才跟了上去。
奇怪的是,當兩姐妹剛一上去,雲旭卻是立刻將門關上,旋即將燭火吹滅,“你幹什麼?!”唐淩一驚,劍已出鞘。
激烈打鬥聲就此傳出,片刻後便是戛然而止,死一般的死寂。
客棧外黑暗中,兩個黑衣男子露出了臉龐,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一人對另一人說道,“就是這裏了,我盯著,你快去報告豪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