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淑雁急問道:“有沒有感覺到疼痛啊?”
吳智木然的搖頭道:“不疼啊!就是人好像有些頭昏,腳有點發麻。你不要再為我再費心了,趁著甘孜還沒追來你趕緊從陽台跳下去。下麵就是遊泳池,你自己快跑吧!”
權淑雁苦澀一笑道:“你以為甘孜會放過我嗎?你就不要再傻了,我現在隻希望你能活下來,其他的就別無所求了。”權淑雁拿著指甲刀猛戳著吳智的雙臂,黏稠的黑血已經是搞的權淑雁渾身都有了。可是吳智雙臂上的黑色非但沒有褪下去,反而是越來越快的散布到了全身。
權淑雁絕望的坐在地上埋著頭於臂彎中輕聲哭泣起來,吳智的上半身已經接近麻木了。甘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了樓,負著手冷漠的道:“怎麼不繼續救他了啊?你以為放血就能救他的命了啊!實話告訴你吧,他中的是血毒咒。我想讓他什麼時候死,他就得什麼時候死!你剛才要是不給他放血興許他還能多撐一會兒,但是現在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了!”
權淑雁泣聲道:“又是我害了他,求求你放過他吧。你要怎麼對付我,我都絕無怨言。”權淑雁哭著去求甘孜,甘孜抬起腳就把權淑雁踢飛了出去。權淑雁的頭撞破了床尾的鏡子,鮮血流了一地。權淑雁掙紮著向甘孜爬去,地板上兩條血跡拖痕讓人觸目驚心。
甘孜俯下身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對著臥室的門框狠狠撞去,甘孜朝著吳智獰笑道:“喂,你還是個男人嗎?我的這個賤貨為了你可是把命都不要了,你 他 媽 的怎麼就無動於衷啊!好歹也說句話啊,你要的賤女人可是快要不行了啊!”甘孜一邊說著話一邊提著權淑雁的頭撞在門框上,吳智幫權淑雁包紮的傷口已經被甘孜扯掉了,殷紅的鮮血順著門框流淌下來……
吳智發黑的臉已經是說不出話來了,兩條臂膀完全無力的耷拉著。吳智借著床沿半爬著挪步向著權淑雁移去,慢慢的跪倒在權淑雁的麵前用含糊不清的話說道:“這……這輩子……我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你……你若不離不棄……我願生死相許……”
甘孜扔下了半死不活的權淑雁哈哈大笑道:“好一句不離不棄,我偏偏不讓你們生死相許!我就要你看著她是什麼死的,等她死後我會把你挫骨揚灰叫你們生生世世不再相見!”
甘孜扭曲的臉念了幾句咒語,朝著權淑雁額頭用力一拍。權淑雁身上從肚子裏騰的閃出團黃綠色的火焰,權淑雁強忍著巨疼在火焰中翻滾著對吳智說了句:“不……離……不……棄……啊……”淒厲的叫聲已經是讓權淑雁開始痙攣了,口鼻之中噴出了綠色的火焰權淑雁整個人在火焰中開始慢慢的融化了。吳智張著嘴衝著權淑雁無聲的呐喊,活生生的一個人被全部包裹在黃綠色的火焰中。吳智撕心裂肺的哀嚎沒有人再能聽到了,十多分鍾之後地板上隻留下了一層雪白的灰燼。吳智怒視著甘孜,眼睛裏流出了墨黑色的眼淚。甘孜踹了一腳動彈不得的吳智轉身就走了,守在門外的幾個大漢衝進來架著吳智上車就開走了。月兒姑娘在值班室被甘孜帶來的人早已經打暈了,她並不知道在九號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九號樓從此就突然沒人住了,甘孜在當晚就退了九號樓。一直過了很久才有人聽說吳智那個傻子發神經跳河尋死了。至於九號樓那個漂亮女人就沒人知道是去了哪裏,有人覺得是被甘孜放回家了,但大部分人覺得那女人應該是甘孜轉手賣了。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天池療養院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療養院的老板娘李梅也是名氣越來越大了,每年來天池療養院的人漸漸的都淡忘了曾經在九號樓裏住過的那個女人權淑雁……
陳夢生聽完了女鬼如泣如訴的故事後,不禁是怒其不爭憐其不幸,若是權淑雁能從一開始就直接跟著吳智逃出這裏,也許就不會有這場人間悲劇了。既然都願意和吳智不離不棄了賭命,再拚下或許能走出一片天,可是兩個癡男怨女卻已經命赴黃泉了。人世間千金易得,難得有情人啊。一句不離不棄又有多少人能像吳智那樣做到生死相許啊?陳夢生看著東邊升起的驕陽久久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