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深:該留戀的,不會忘記。被忘記,隻能說不值得記憶。
柳帶煙:別扭的傷。傷在她的肝,她的心,她的肺。
柳帶煙:她的擔心,不是因為自己多有名,而是因為熟知人心的無聊和八卦。
往往很多事情是不存在什麼問題的,就是因為那些沒事的人說話不負責任,開著玩笑傳播,等傳到 當事人家裏的時候,事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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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唾沫腥子淹死人,這句話從來不假。
樊深一出車站門,就看到女友支著下巴發傻,不由想嚇一嚇她。他放輕腳步,盡量不發出重聲音。這種惡作劇,誰會沒玩過?就是上了年紀四五十五六十的男的女的,有錢人沒錢人,偶爾都會來一次。
最偏愛的年紀,還是學生時期。
所以,從車站出來的人,瞧著樊深那鬼頭鬼腦,躡手躡腳的小心眼,一直對著發呆的女生,伸爪子,都抱著善意的笑望了。笑了,回頭了。
樊深到了柳帶煙身後,雙手合抱歘的一下,攔腰抱了,還俯身帶著衝進把人給衝得立腳不穩,給晃悠了。
柳帶煙正陷入每日隨時隨地的發散思維時,突然被人從身後攔腰托抱起,嚇得心肝一噗通,哆嗦了一下。臉色都青白了紅。心像過山車一樣驚懼,一上一下,縮張。
樊深為自己惡作劇得逞洋洋得意,伸著頭磕了磕女友的腦門哈哈笑:“哈,柳小呆!你想什麼呢?我到你跟前了都不知道!”
柳帶煙聽聞熟悉的聲音和氣息,眼眶鼻頭一酸一脹,嘩啦就想落淚。然,來來往往這麼多人看著,哭,很丟人。柳帶煙氣得哆嗦著嘴皮子,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捶在樊小帥的脊梁上。恨不得咬死他!
她抽著鼻子,噎噎嗒嗒,“你嚇死我了!”她的聲音因為發顫戴著哭音,掐絲的尖劃鋸的拉。她喘著粗氣,又攥著小拳頭惡狠狠的捶了他。“en--hen---en---hen------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樊深手抬著柳帶煙的下頜,看著水霧盈盈的眼,噘噘嘟嘟的嘴,笑著賠好。“對不起啦!是我不對啦!乖,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別生氣了,好不好?”
柳帶煙吸著鼻子,抽氣,抽的心肺都疼了。“別碰我!&rdquoia一下拍開他的手,不理他。她真的是嚇到了。現在回想還心有餘悸呢!
樊深哈哈笑了笑,哄著說,“好啦,不生氣啦!”樊深附在她耳側,低聲說,“你可千萬別哭,那麼多人看著我們呢,你也不想被關注吧?”
柳帶煙本就怕別人看出她和樊小帥的關係,而心虛。樊深此話一出,柳帶煙抬眼看到車站進進出出的人時,就覺得好像大家都在說她一樣,臉燒的慌。趕緊抬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抹了抹沒留下的眼淚。哼唧。
樊深見哄住女友了,忙伸手扒下右肩的黑書包帶,拉開拉鏈,從裏麵摸出一個小禮品袋,塞給她。“喏,這是我跟表弟去嵩山玩的時候,遇上有人在少林寺做展覽。我看著不錯,就給你買了一個。你看看,喜不喜歡?”
柳帶煙雖然控回了眼淚和心情,但生理上的抽噎還是停留了幾個餘音,她捂著嘴看了看落在手心的紫色印花的禮品袋。從觸感可以分析出,這是兩個小盒子在裏麵裝著。一個她手心勉強抓住,一個小小的咯在手心。
嵩山。少林寺。展覽品。
柳帶煙一怔。她呆呆的仰起臉,望著樊小帥,問,“不會是玉吧?”
樊深掛書包的動作一頓,驚異萬千,“你沒看,就知道了?”
柳帶煙扯扯嘴角,要笑不笑的說,“我猜的。”你要她如何告訴他,她隻是想起了以往的一些小事。那是幾年以後,她還沒去找衛文琢,在汴京。
她和好友康康,都離開了杭城,她本欲備考研究生,隻是因為出去了一年,心騷動嘩亂了,沒心情考了。然後,日日混吃等死。但有閑暇,有心情,就會和好友穿梭於大整建的鼓樓廣場和書店街。
那日,陽光甚好。五月,就已經熱得喧囂。
鼓樓的地下廣場還沒建好,到處是摧毀的碎石鋼筋水泥,塵土飛揚。就在這廢墟上,有人擺了小攤,拿著小喇叭吆喝。
“來來來,走過的路過的,來看一看了!玉石瑪瑙翡翠水晶項鏈吊墜鐲子手串了,虧本處理大甩賣了!”
“咱這是到嵩山少林寺的展品,外包裝有破損,才來虧本處理的。一律十塊哦!不多不少,是大是小一律十塊喲!”
“走過的路過的,不要錯過喲!都來看一看喲!買不買無所謂哦,隻管瞧隻管看都隨意哦!”
雖然知道玉石這麼便宜肯定不會有好貨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湊上去,八一八,看一看。紫色的水晶,藍色的吊墜,珠串,絢花了眼。柳帶煙想買,卻又總覺得這些東西不是真的。